且不说生死门的四位修士陷身象牙兽群中孤身苦战,便说葭葭,将那一群修士滞住之后,当下发足狂奔,那象牙兽群与生死门修士必然有一场恶战,一时半会儿分身乏术,最最叫葭葭担心的却是生死门的修士口中所言的追息粉。
换件衣服?但若是这般容易,那四位修士便不会露出方才那成竹在胸的表情了。葭葭蹙眉,不够还是寻了处地方,换了一身衣服。虽说不知会不会奏效,那也聊胜于无。
葭葭换罢衣衫便决定回昆仑了,那《百伤手册》就是个祸害,她还当真不信这群生死门的亡命之徒敢冲进昆仑。
可惜城中多无法飞行,无法,葭葭自入城池之中,便足踏《踏雪羽飞鸿》的步法,一路疾行。
不过才行了两日的功夫,生死门的修士还是追了上来。
周围人声鼎沸,她现在足下的城池属于昆仑境内,满街人流不歇。老实说,她并非是惧怕这生死门的修士,相反若是平日里,她倒是不介意来一场苦战的,只是,如今,想来她这里与那生死门的修士才交上手,很快有元婴以上修士出现在世间的消息便会迅速扩散出去,她担忧的可不是这些生死门的额修士,而是那位在昆仑被囚禁许久的魔头。
生死门的修士再如何的亡命之徒却也总是惜命的,只是《百伤手册》太过重要,重要的实在是顾不得了。
是以在发现那女修的踪迹之时,生死门的修士不过迟疑了片刻,便不顾满街修士,偌大一口铁钟便压顶而去。
葭葭按下心头翻涌的气血,微一蹙眉,那修士全力一击,光这威势,便有不少筑基、练气修士倒地不起。街上人群早已四下散去,大抵也是发现修士当街斗殴了。
巡逻的修士早已赶来。自是发觉了这一行五位修士个个修为都不似金丹期,知晓无法阻止,不过葭葭身上的浩渺灵气还是让巡逻的修士心头一松,却也不敢靠近。只远远的看着。
“交出来,我等饶你不死。”还是老话。
葭葭轻哂:“我又不是傻子,交出来还能活命?”
“既如此,动手吧!手底下见真章!”那手拿铁钟的修士率先又是一击,身后一位修士两把柳叶短刀也跟着飞了出来。
好家伙!两个出窍修士!葭葭情知不妙,低头暗忖了片刻,出手一朵剑花,迎了上去,这一击本事直朝那两位出窍修士而去的,行到一半。却见她剑势突然一转,直向两位元婴修士而去。
一剑横空,兵不血刃。
葭葭勾唇,躲过了那略带恼怒之色的两位出窍修士,轻笑了起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不是只有你们生死门的修士可以做到!”
“不过两个元婴期的小辈而已。待得你出手解决了我师兄弟二人,再口出狂言不迟!”那修士说罢与那手持柳叶双刀的修士相对而立,左右对上了葭葭。
葭葭双目微微眯起:她是自忖自己实力还算不错,但是也没有托大到能以一敌百的地步,更何况这两位都是不折不扣的出窍修士,虽然看起来那持柳叶双刀的修士稍弱一些。但有一点,葭葭心里头清清楚楚,这些修士专攻于杀人之术,所出手之位必然是最能一击毙命之处,更有甚者,以求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利益。
极难对付!葭葭眉尖蹙起。心里头自有几分掂量。
这般想罢,左手一晃,与无锋剑外形相似,却明显小了不止一号的一柄短剑在手。那两位修士几乎同时一跃而起,二人行动如出一辙。疾驰向葭葭冲来。
刺破的狂风尖锐而呼啸,莫说有听音辨位之能的修士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都能听出这非速度疾驰而不能达到这等的声音。
不过转瞬,两柄本命法宝便已至跟前,葭葭双剑齐出,尽管平日多用长剑,短剑不常用,但一出手,短剑自有其一番长剑所不能比拟的地方,方便、轻巧、灵活,想当年门派大比之时,葭葭亦曾用这短剑伤过林卿言,这把剑其实她一直在磨,只时寻常人看不到而已。
招式相对,方才还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早已门可罗雀,便是两旁酒楼中人也不敢放声说话,但光光观之这缠斗一处的三位修士,每人身上的气息都不是金丹修士所能达到的。
“乖乖!这等时候,就不怕那魔头寻来么?这几个修士,也不知那女修做了何事,竟是得罪狠了么?在这里动手,引来魔头,啧啧啧,好不容易修行至这等地步,那也算是浪费了。”有人多喝了两口酒,口中话便多了些,感慨不已。
旁人轻哂而接话:“你作甚感慨,此事又与你无关,便是有关,那也是那群修士的事情,喝你的酒便是。”
被这般一训斥,先时开口的修士脸色一红:“怎的说,你等无情无义,便不准旁人有情有义么?”
“我等无情无义?你有情有义?”接话的人放声大笑了起来,“既如此,你一人有情有义去吧!且上前,且上前,我等不拦你!”
那自诩“有情有义”的修士脸色红的愈发厉害了起来,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再接话。
那斗法的修士实力不凡,他掺和进去,怕是只有挨揍的份,他是喝了几口酒冲动了一些,却也不是傻子,为了面子,丢了性命,那是只有傻子才会做出的事!
酒楼中议论纷纷。
“您不出去看看么?外头相斗正欢!”说话之人,手中折扇一开,遮住唇角,略显阴柔的面上多了几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