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子桥交给秦雅,顾朗还未来得及离开,便看到葭葭踱着步回来了。
见状他走上前去唤了她一声:“葭葭,怎么样了?”
葭葭朝他笑了笑,将从那修士口中套来的关于萧白夜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朗摇头叹了两声:“虽说还不曾知晓,但也要防一防,万一当真萧白夜等人有什么动作便不好了。”
这一方修士越来越多,虽说修真者入道以后对外物四季的感受会低上不少,如葭葭等人这等的修为更是如此,浑身清凉穿风而过,并不会有丝毫的炎热之感。可目力所见,这一处熙熙攘攘,也让人看的生出了几分焦意,眼见因着子桥昏迷未醒,秦雅取出了一件宽大的伞状法宝挡去了炎炎烈日,光是看着似乎便清凉的很,二人干脆便走到秦雅身边坐了下来,凑上前去,但见秦雅手中握着一支笔在写着什么。
秦雅做事并未忌讳着他二人,是以两人一眼便看到了秦雅手中所写的东西——《神州游历录》。
“师尊还在写那游记啊!”葭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秦雅轻“嗯”了一声:“为小辈留下点什么也是为师这个前辈应该做的。我等如今修炼的无数功法都是前人刻画记录的结果,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便是这个理。此为修真界传承之道,你二人看着便是。”
看了片刻。葭葭将目光转向四周,赫然想起了要寻化道真人,正好顺手替他将书册补了。却是抬眼环顾四周也看不到化道真人的影子,不由奇怪:“化道真人呢!”
此次诛仙大比妙无花坐镇昆仑,并未前来,化道真人作为出席本次诛仙大比的唯一一个出尘修士,地位自是非同小可,甫一露面便被修士环绕在侧,是以理当一眼便能寻到才是。眼下葭葭四下打探,看不到化道真人的影子。是以生出了几分惊讶。
“许是东海有什么事吧!”秦雅头也不抬,“世间的事情太多,我等管不了那么多事的。”
盘腿坐了半晌,葭葭忽地有些念想起展红泪与段玉了。记得当年她在诛仙台上斗法之时,展红泪还在台下为她助威来着,可是她百年闭关出关之后几乎便未看到展红泪,听说是被燕锦儿打发出去历练了,段玉也跟着一同走了。葭葭一时感慨了一声,又想起外峰的袁老和欢喜,听闻为了让欢喜领悟冲击金丹的诀窍,袁老一早便带着欢喜离开了昆仑,眼下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游历。
兜兜转转间倒是相识的修士有一大半都不在此处。葭葭轻叹了一声,眼角余光一扫,扫到了兴奋莫名的原痕。连忙把目光撇开,原痕还是算了吧,她避一避为好。
葭葭兀自感慨了片刻,昏迷了两个时辰的子桥也在此时悠然惊醒,眨了眨眼,一下子坐了起来。眼中有几分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虽说因看着葭葭、顾朗等人熟悉的样貌,他并未生出惊吓之意。可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我不是在练剑么?”
话未说完,那头兴奋莫名的原痕便走了过来,指了指天,“天太热了吧,大抵你昏倒了。”
一个元婴修士因为天太热了,昏倒了?葭葭面色古怪看了眼原痕,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怎么会想到这么个奇怪的理由。
没有人理会原痕,倒是顾朗在这时突然开口了:“子桥你近日想必勤奋非常,日夜练剑,体内灵力有所不达,自是生出了几分倦意。斗法开始前不需再练了,斗法伊始,并非一日之功,劳逸结合,方是上策,莫担心了。”
眼见顾朗都这般说了,子桥连忙称是,也盘腿坐着开始打坐歇息。
葭葭看了眼顾朗,没想到他还有如此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不过竟也叫他说通了,葭葭觉得好笑却也有几分无奈。
无视了像个赖皮糖一样赖在他们几人身边不走的原痕,葭葭眼看奋笔疾书的秦雅似是突地失了灵感,而后便收了手中的笔,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卷玉简,葭葭看玉简之上略有几分泛黄,似是已有一些年限了不由多看了几眼。
大抵是她的动作被秦雅看到了,秦雅头也不抬,只口中道:“无妨,你想看便看吧,不过是些前人留下的卷宗罢了。”
正与子桥交待话的顾朗看了葭葭一眼,眼见秦雅毫不在意的模样,便出声提醒她:“无妨的,是前前头一位执法堂主留下的笔记,不过是些游历见闻罢了,虽说可能如今来看并不时用,但总有可取之处。”
葭葭愣了一愣,脑中转的飞快:前前头一位,那不就是秦止吗?这些时日这个名字委实出现的有些多了,容不得她不由有些啼笑皆非又有几分难言的微妙。却也依言取了一册卷轴翻了翻。这般一翻便是两个时辰,确实是这位秦止真人的一些心得,只是这些心得体会或许于金丹、元婴期的修士有诸多助益,于出窍修士便相助不多了。
“余自幼生于昆仑秦氏一族,想数十万年前,我明定城秦氏一族声名赫赫,响彻神州。但凡天下有所声名的剑修泰半出自我明定城秦氏。昔昆仑七秀之一的唯一剑修秦清钺便出自我族,明定秦氏,一时声名无两。奈何沧海桑田,光阴夕变,如今我秦氏人才凋零,不过区区数人而已。余恨之,不能重现我秦家声名。”
看至此,葭葭不由有些唏嘘,与她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出身相比,秦雅与顾朗却是实打实的豪族出身,十几万年前昆仑明定城秦家一族鼎盛至极,那位昆仑七秀之一的秦清钺据传与同为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