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羲眸光黑沉, 如同这些日子内每一天一般,他的内劲在夏安然体内轮转一圈后回到了自己体内,一二个循环后他便感觉夏安然的手慢慢暖了起来。/p
夏安然在他不在的时候内力的确可以运转,他天资聪慧,根骨又好,只是无奈他体内便如同有一个不停泛着寒气的大冰块一般, 他越是运功就越觉得冷。/p
关于这一点异象,白锦羲也不知为何。/p
他只能判断这是夏安然修习的内功带来的效果。/p
再结合他小说中无意识写出的内劲化冰, 待到探讨后, 众人一致判断这是由他潜意识所书(夏安然:不,我觉得真不是那样)正是因为他的内力『性』质如此,夏安然虽然失了忆,却还是写出了这一『性』质的内力属『性』。/p
可也因为如此, 本来就怕冷的夏安然自然就更加不想运功。/p
更何况他本也不曾养成这个习惯, 自然是常常忘记,结果就是在被子里头冻得瑟瑟发抖,每次都靠白锦羲传导内力取暖。/p
白锦羲内劲属阳, 他乃是正统门派出生, 又是自由修炼, 一身即为童子功,故而常常在运力之间让夏安然舒服到昏昏欲睡。/p
白二少已经能够感觉二人交握的手中另一方的指尖已经微微松开,只能无奈得唤上一句“夏弟, 莫睡。”/p
“唔……”被他提醒的人意思意思紧了下手指, 整个人却是已经『迷』『迷』瞪瞪, 连小哈欠都打不出来了。/p
见状,白二少只能捏捏他的手“静心。”/p
……我已经很静啦!真哒!/p
说来也怪,一睡到床上,夏安然就特别容易困。他将其归于因为床上有白锦羲的味道,让他安心的缘故。/p
每逢此时夏安然都挣扎在睡前聊天和梦乡之间,痛苦程度不亚于冬天还要起床上朝时候。/p
见边上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夏安然腰部一挺直接把上半身往那人身上砸了过去,他的额头重重撞在白锦羲的肩胛骨上头,两人都没感觉痛,就是这一撞多少有那么点震惊感。/p
白锦羲错愕扭头,却发现那人撞在他身上之后便不动了,黑黝黝的脑袋就搭在他肩上,整个人的呼吸又绵又长。/p
他睡着了。/p
躺在他身上,二人还牵着手,他就这么睡着了。/p
若不是他心思沉静,在此惊愕之下还稳住了心神,只怕此时二人都要走火入魔了。/p
男人扭头仰视房顶,静着心将夏安然的内息平稳带出,随后收回自己的内力,却不知为何,他五指张了张,没如往昔一般松开夏安然的手,二人还是保持十指相扣的动作不改。/p
他眸光闪烁,于夜『色』掩映之中方才透『露』出了几分情绪。/p
漆蜡之事,烛灯之事,还有之前种种,甚至于今日无条件得相信他能在极其擅长指上功夫的陆小凤封堵下获胜……是为何?/p
他也不必去问,因为他已知晓答案。/p
第一日夏安然便已经告诉他。/p
那时青年人用着因困倦无比而含糊不清的声音告诉他——因为,我心悦于你呀。/p
这一幕极其熟悉,影影约约之间,他似乎能听到一个声线更为稚嫩的少年人对他说……心悦二字。/p
仅仅因为喜欢,便可信任一个陌生人至此?/p
将『性』命托付,将家产托付,将生财之道托付?/p
这般的信任……施者轻付,受着,却难平心绪。/p
尤其是他这般的身份。/p
白锦羲微抬手,指风一点便将窗幔间挂着的一个香囊击落,然后这枚香囊就在第二道指风的推搡下掉到了房间的角落。/p
随后他半起身,将夏安然的脑袋轻轻搬动回他自己的枕头上,再为人掖好被褥,将他的肩膀覆在其中。/p
至于相连的手……他稍稍犹豫了下,却还是没有松开。/p
一室静谧,只能听闻床铺下睡着的三个幼崽满足得吧唧小嘴的声音还有母犬偶尔醒来时『舔』舐小崽的动静。/p
又一声轻叹,便掩在了这其中。/p
金华这一冬的第一场雪,在过年前便洋洋洒洒落了下来。/p
本来大家都已经进入了过年前的筹备阶段,这雪一下,更是直接进入了猫冬的状态,就连街上行进的行人也少了不少。/p
金华地处南方,冬季并不十分寒冷,积雪也不深,故而这雪的降临,对于金华人来说,与其说是瑞雪兆丰年的前兆,不如说只是告诉他们,冬天真的来了。/p
炉子该起来煮肉汤啦!/p
今年白家因为多了两个人一同过年变得热闹了许多。/p
白锦堂虽然口中不说,但是从他令人大肆采买年货和过年屯粮的态度,便可推窥探一二。/p
白家没有女主人,故而年节时候的送礼礼单全都由白大哥一手书写,这些东西在他等船后便开始草拟,直至到了金华下头将这几个月的账簿全数交上来了才最终落定誊写。/p
因为需要送礼的对象忽然又多了一个刚刚建立起联系的江南花家,时间有些紧迫。/p
送年礼这事,单方面送叫讨好,双方一起来回送,就叫做交好。/p
如此慌忙的送礼,一个不当心,那便是交仇了,故而礼单和礼品质量,白锦堂必须一一亲自把关,便是生怕因一时之漏,便多了一个不必要的仇敌。故而这几日他都有些暴躁,幸好二弟擅长临摹,便帮着他分担了些工作。/p
除了礼单,还要写拜年卡。/p
拜年卡是一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