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陈风笑恼骂出口。登时塞心斥肺怒意滔天,暗恨自己麻痹大意失了警戒,心说:“完蛋,完蛋!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p
他眼见情形危急哪敢做耽搁,当下抚平心神运使灵识左右查看,环顾几圈心中已有大概。/p
这才知道脚下竟是一幅中阶困阵,怪不得先前丝毫没有征兆。先前也曾说过中阶禁阵特别是困阻之阵,布置时候向来讲究“因地借势”、“润物无声”等高妙手法,特别是经由禁阵师出手,那真是与自然混同一体难防难辨。陈风笑毕竟境界太低灵觉有限,一时失察亦非未尝。/p
眨眼之间陈风笑试了数种方法,他虽明知中阶禁阵的原理,却碍于境界限制难以挣脱出去。如是费了半刻钟时候,费去颇大力气才只冲开几个阵点,勉强能听闻禁阵外的声响。/p
即便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处,到时候还不是被别人瓮中捉鳖轻易就能掳获。当下心生颓丧,眼眸雾聚,脑海纷纷扰扰闪过无数种死法,无一例外都是骨折筋断,凄惨至至。/p
浑噩之中也不知过去多久,忽然外头隐约传来响动。陈风笑浑身一震,凝神细听,可惜禁阵阻隔不能尽知,那声响飘渺不定,忽如附耳呢喃,又似天音遥传。如此过了半个时辰,禁阵突然震荡隆响,夹杂着沉闷术法击撞声。/p
陈风笑闻之一振,屏住呼吸细听一会儿,悬着的心渐渐落下大半。以他对禁阵的熟悉如何听不出外头这些人轰击的方位、力气尽皆是没有章法的,料想应该都是些门外汉,没有诸如禁阵师的人物在侧。/p
正看得出神时候,忽见震响歇息,就听外面有人言道:“都住手吧!别枉费力气了!”/p
旁边有人附声道:“要是老五没身陨就好了,何至于处处遇阻受这鸟气!”/p
又有人道:“只要知道到那三位在里面就行,大不了咱堵着这儿,我就不信他们不露头。”/p
“你傻了吧!此地尽是裂隙,万一他们寻旁路跑了呢!”/p
前头那人质问道:“能怎么办,这个禁阵少说也是中阶,可不是那些低阶耍物。若任凭使用蛮力,还不知要弄到什么年月去,除非你有练气十二层以上那等强横功力……!”/p
几人吵吵嚷嚷一阵子均无高策,便又尽把怒火倾砸禁阵上头,却哪里能有什么用处。郁郁之际,陈风笑倾尽全力撬动一丝缝隙把声音送了出去:“诸位前辈,若真想破开此阵,不如听小子一言。”/p
阵外之人蓦然闻声,登时吓了大跳,当中有人喝问:“你是哪个!”/p
陈风笑道:“小子陈风笑,非是我看不明白,全因是境界浅薄,不能挣脱出去罢了,诸位前辈不如听我一言……。”/p
他功力有限,哪敢跟他们胡孱,也不去讨价还价,当下捡重要的去讲,把阵眼、方位、破法,都说了个明白。外头诸人想来不是生手,见他说的言之凿凿,不觉信了大半。反正他们也无它法,依样试上一试便知分晓。/p
这会儿才见靠外近处疏疏朗朗站定了五人,当先是个皓首老者,瘦脸高髻长须窄肩,合身穿了一件血迹斑斑的乌青道袍。灵气内敛丝毫不露,望之如山岳高峰沉压压的魄人心神,少说也要有练气十层修为。后面四人,胖矮肥瘦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便是浑身浴血衣袍褛烂,有两位更是肩臂、胸肋处血肉模糊受创颇深,想来方经恶斗。/p
众人按照陈风笑所定方位站定,鼓荡一声倾力打去,磅礴灵气倏然没入禁阵。一时间静如毛羽沉渊悄无声息,众人各自心说:“听这小子口音颇显幼稚,果真是不牢靠,待会破阵之后定让他好看!”/p
迟疑之间忽听“簌簌”细微崩碎声响,眼前光芒朦朦云遮雾绕的禁阵顷刻凝成霜雪,飘飘洒洒落满一地,顷刻溶解无迹。再一看,原先禁阵中间正堪堪立着一个邋遢少年,衣袍破烂浑身尘泥,脏兮兮的没个干净地方。不待他说这少年眉眼一低稽首道:“晚辈清越门陈风笑,多谢诸位前辈救命之恩。”/p
当头老者不知为何,也不搭话只弹指一点,“轰”的一道青蒙蒙光华凌空击来,势比坠星迅疾如雷。/p
“你……!”间不容发之际陈风笑推手撑开玄龟盾。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只觉迎面如被象犀冲撞,大力激荡如潮浪涌,刹间气血翻涌口鼻窜血,一时收止不住“腾腾”退了数步。/p
力道一震倏然燃起一团刺目青焰,炽热焚灼不可抵挡。陈风笑就觉身上亿万毛孔刹间被烤得“嘣嘣”爆响,倾力坚持三四息时候,玄龟盾“乒乓”炸裂,眼见崩碎。直烧得他心中大痛,好在此时烈焱威能渐歇,便咬牙撤去玄龟盾。/p
兔起鹘落之间,倾力施展出“三生步”的“退”字决,即刻身形飘忽快逾闪电,竟被他于绝对不可能之处诡异躲闪开去。这还要多亏他这几年于此道苦学多究,“进”、“止”、“退”三步早已各自明悟到了百多种变化。/p
若换在以前面对十层的修士,虽只是弹指一击,亦非是他所能闪避开去的。饶是如此也被青焰燎到,只一刹那眉毛头发连并衣袍烧去不少,凄惨狼狈无以复加。/p
对面五人各生惊异,要知道方才老者那一记“木焱”虽只是他随意一指,内里却蕴含颇大威能,寻常练气三四层境的修士都不一定能接的下来。陈风笑虽说是被火烧燎的狼狈,却并没有伤到经脉内腑,功力之坚厚稳扎实非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