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退猿臂寨来犯之敌后,梁山上下一片欢呼雀跃,但寨主武松却丝毫都不敢懈怠,因为他知道,朝廷的征讨大军已经在路上了,没多久就会开到梁山。
武松下令梁山全军戒备,每日清晨操练兵马,至日落时方止。
且说那祸国殃民的贼臣高俅自从得知儿子被杀后,悲痛欲绝,大病大多日方能下床。他托着病体来见道君皇帝(也就是宋徽宗这个大昏君),拄着拐杖添油加醋的哭诉着梁山如何作恶,如何残害了他的儿子,最后他收住眼泪,启请昏君发兵剿灭梁山。高俅是昏君的宠臣,昏君岂有不答应之理?
这位道君皇帝即刻调集猛将呼延灼见驾,赏赐御马一匹,那马名为踢雪乌骓,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般白,日行千里,和武松的汗血马有的一拼。
呼延灼谢恩已毕,随高俅到殿帅府,商议起兵剿捕梁山之事。
呼延灼起身禀道:“恩相,小将久闻那水泊梁山兵多将广,武艺高强之辈比比皆是,绝对不可小觑。小将乞保二人为先锋,随小人同征梁山,必获大功,若是误举,甘当重罪。”
高俅听罢大喜,道:“不知将军所保举的是何人?”
呼延灼道:“小将保举陈州团练使韩滔,此人是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他多经战阵,百战百胜,故人送绰号百胜将,此人可为正先锋。又有一人,乃是颍州团练使彭玘,此人是累代将门之子,使一口三尖两刃刀,武艺出众,人呼为天目将,此人可为副先锋。”
高俅大笑道:“若是韩、彭二将为先锋,何愁梁山不灭?”
当日高俅便押下殿帅府牒文,着枢密院星夜调取韩、彭二将,火速赴京。旬日之间,二将到京参拜高太尉,并奉着殿帅府的军令去军械库领了五千副盔甲刀枪。高俅拨五千骑兵给呼延灼,又将调兵虎符赐与呼延灼,令其去陈州、颍州各调五千步卒。
呼延灼一边调兵,一边打造大型铁链,以备连环马战使用。
三个月之间,各路兵马皆已齐备,铁链亦打造完毕,呼延灼犒赏三军已罢,摆布三路兵马出城,前军先锋韩滔开路,中军主将呼延灼押阵,后军彭玘督运粮草,马步军兵共计一万五千人,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而来。
时迁亲手培养出来的情报营高手,个个都是精英,早已将呼延灼起兵的备细报上大寨。
武松敲响聚义鼓,梁山好汉齐上聚义厅,商讨迎敌之事。
大寨军师朱武率先道:“那呼延灼乃是大宋开国功臣,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此人武艺绝伦,惯使双条铜鞭,万人难敌!这第一阵,梁山定要启用能征惯战之将,先打掉他的威风,方可杀败这一万五千生力军。”
话未毕,只听黑旋风李逵大叫道:“好说,好说,众位哥哥且在寨中休息,俺铁牛先去宰了这个姓呼的!”
李逵说完,众人皆笑。
武松道:“铁牛兄弟虽勇,却是步战高手,那呼延灼骑着千里神驹与你相斗,你岂不是吃了大亏?兄弟莫急,来日大战,我自有用你之处。”
“寨主哥哥,敢问那姓呼的鸟人所骑乘的战马,与你的汗血宝马相比,哪个更好?”李逵道。
“只怕不相上下。”武松道。
“啊?这么厉害?来日两军对决,我定要宰了他的什么踢雪乌骓!”李逵道。
“铁牛又犯浑了不是,千里神驹,世所罕见,轻易宰掉岂不是暴殄天物?”武松笑道:“铁牛休要逞强,我自有调度。两军对阵之时,九纹龙史进打头阵,铁棒栾廷玉打二阵,豹子头林冲打三阵!杨雄、石秀带五千士卒去梁山脚下的密林中埋伏,吕方、郭盛带五千人去寿张县的山林中埋伏,水军死守芦苇滩,随时准备接应得胜将士回山!”
众人齐声应命之后,武松又对公孙胜道:“道长,马上发信,令清风山和二龙山举全寨之力,趁梁山与官军作战之时,从后方夹击呼延灼!”
公孙胜应命道:“是!寨主!”
武松调拨已定,便留下武大郎和一丈青扈三娘、青眼虎李云、旱地忽律朱贵、金毛犬段景住等人守大寨,并命令他们,务必要照顾好大理国皇太孙段智兴的饮食起居。
他这样的安排是非常有深意的,扈三娘和武大郎都是对他最忠诚的人,况且现在扈三娘的武功至少比先前提升了二十倍!有这样一名女将坐镇梁山,梁山不会出现任何大的闪失。
此时虽近冬日,中午却非常暖和,武松早已自引梁山军前去梁山脚下平川旷野之处列成阵势,扎下营寨。二龙山和清风山也早已收到了公孙胜的亲笔信,不敢有违,即刻调集全军向梁山快速进发。
呼延灼是一位非常精明的战将,他害怕梁山以逸待劳,趁其立足之稳之时发动猛攻,于是在远离寿张县还有五十里的地方,他就开始安营扎寨了。军士吃饱喝足后,他渐次进军,不给梁山偷袭他的机会。没多久,他便悄然将大军推进至梁山脚下,与武松的梁山兵列阵相待。
此时太阳高升,双方战意正浓,三通画角鸣处,双方各自擂起战鼓。武松的门旗下当先飞马奔出一员少年将军,手舞朴刀,大骂道:“呼延鼠辈,汝有何能,敢兴兵犯我梁山?陈希真这无耻狗贼的悲惨下场,便是尔等的前车之鉴!”
史进的叫阵,早就惹恼了呼延灼阵上的百胜将,只见那韩滔横握枣木槊大骂道:“天兵到此,尔等不思早早投降,还敢在此饶舌,不是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