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和田朵一共带了两个丫鬟,一个暖冬,一个夏凉,暖冬因看自己小姐衣裳脏了,怕夏凉不晓得衣裳放在那里,吩咐夏凉好好跟着两位小姐,她则亲自去取衣裳不提。
花静枝带着田春和田朵到了客房,招呼着两人坐下歇歇,先吃些瓜果什么地,并说这边安静,闲杂人等不会过来这边,并问田朵要不要先换她身衣裳,等暖冬拿衣裳过来再换,或是先脱了身上的脏衣裳,反正这边不会来人,而他们都是女孩子不碍事。
田朵谢过花静枝的好意,笑说先等等无妨,并笑着夸赞花静枝身上裳纱的芙蓉绣的活灵活现,还有那栖息在芙蓉上的蝴蝶双翼更是点睛之比,薄薄地似在颤动般令人心动不已。
田朵称赞衣裳,田春就称赞垂在花静枝腰间的荷包,夸得花静枝小脸晕红,直道两位姐姐谬赞,并谦虚地笑说她嫡姐的绣工才是真好,她的实不算什么的,但心里仍美滋滋地,对田春和田姐叫的也就更热切。
不一会,有个丫鬟过来叫花静枝,说是舅太太和表小姐过来了,二太太让她去和长辈见礼。
花静枝看是母亲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不疑由它,吩咐那大丫鬟在此地好好守着,自是领了她的丫鬟去看望她舅母。
那大丫鬟在询问过田春和田朵还需要什么东西不,田春和田朵笑着谢过,并说不用,那大丫鬟借口说去提茶就想开溜,田朵那会让她走,自说她们不渴,只是肩膀有些疼,并笑问那大丫鬟能不能帮她捏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厮扶着个醉熏熏的高大男子进了院子,看不见面容,只看见那长长的如墨黑发垂在那小厮的肩头。
外面的夏凉一看进来两个男子,立马闪身阻挡了二人的去路,“这是女客暂歇的客院,你们走错院落了,请你们马上出去。”
田朵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一握,那细白的瓷杯就变成了细白的粉面从她的指缝间簌簌滑落,冰冷的声音若来自地狱的煞灵,“谁的主意。”
那大丫鬟一看田朵竟能将厚厚的瓷杯瞬间粉碎成末,晓得田朵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垂柳扶风般的弱女子,早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表,表姨小姐,不管我的事,我只是听命行事。”
“听谁的命……”田朵的话还没问完就被气恼的田春给打断,心下虽有叹息,但也不在意,迟早她会查出来的。
“去你的表姨小姐,谁是你的表姨小姐,就你也配!” 田春可不像田朵那样有养气功夫,直接一脚将那丫鬟踹倒在地,手上药粉一闪,那大丫鬟惨叫一声,只听滋滋滋几声响后,那大丫鬟的脸已血肉模糊一片,口也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疼的那大丫鬟吱哇乱叫,踹完拉起田朵的手就向外走,口里直骂,“都是些什么玩意!”
田朵则反拉住田春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直接从后窗翻出院落,来到墙外闪身隐在花丛后,没一会儿,就看见一队贵夫人说说笑笑地往客院而去,等那队人马过去后,田朵和田春互整了下衣衫,摘下田春头上的巾帼装饰,用簪子别在脏污的地方,远远地倒也能将就。
随之两人姗姗而行,有说有笑地顺原路返回,在转角拐弯的地方遇见取衣裳回来的暖冬,暖冬一看见自家两位主子,心里吊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另找了座客院让田朵换了衣裳,两人又施施然地回了唱堂会的座位接着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