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田朵瞄了眼那张纸,若是她不瞄,没准辛苦赚半年的银子一下子就给赔了个精光。
人家聚贤阁财大气粗,可她现下就是个小小的菜农,要人脉没人脉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真到公堂上,那铁定输的非跳崖不可!
田朵真想将那张契约撕个粉碎撒他一脸,让这个光长个子不长心眼别人将他卖了他还欢乐地给人数钱的傻大个记住这个教训。
就这还是个读书超强过目不忘的文武全才,屁,整个一只会傻读书傻练武的呆子,可眼下又不能真惹怒这熊孩子,要不然人货没准都得被坏人劫了去。
只见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心里自我安慰,这就是揠苗助长的后果,别看他海拔那么高,其实就是虚高。
况且,真的算来,他才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让他有多牛奔,若他是长子嫡孙或许会被当接班人培养,那这么简单的合同,他肯定会,问题是,他是个庶出,是个有娘生,没爹教任其疯长最好长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不懂社会险恶的孩子!
这么想了一会儿,心中的那股怒气渐渐地就消了,田朵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示意田伟琦坐到她旁边。
然后开始给他讲解如何拟定供货合同,以及供需双方责任划分,以及常出现的文字陷阱,讲完供货合同又给他讲了供货合同与供销合同的区别,以及供销合同的拟定与注意事项。
讲完这些,让他先想想供货合同该如何写,回客栈后重新拟定两份新的供货合同,晚上给聚贤阁送货,当着轩辕澈的面让海文青再签字画押!
通过这件事来看,海文青并没将田伟琦放在眼里,没准这会还在心里嘲笑田伟琦是个空有身高没有脑子的傻大个,什么脱胎换骨,就是个浪得虚名的草野莽夫!
田伟琦听了田朵的讲解后,气的他面红耳赤,一拳头将一碗口粗的榆树拦腰砸断,只听咔嚓嚓地碎裂声,接着砰地一声,是树冠砸在地上的声音!
“大卫,你也别气,以前你就是个任性霸道的地主小少爷,书你可能读得不少,但没人教过你关于这方面的事,也没这方面的经验。
想法简单些也无可厚非,好歹这次我们发现得早还能补救,以后有关签订文书契约这方面你一定要慎之又慎,有的是一字之差,就能让你身败名裂。
现在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供货合同,最严重的不过是我们白辛苦一场赚不了银子,但若你到了军中,那可就不仅仅是陪些银子就能了事,那一字不甚就是性命之忧!”
田朵拍了拍他的胳膊,“今晚看看海文青怎么个意思,若是他没诚意合作,那就算了,俗话说好女不愁嫁,好货也不愁销不出去。
只是你以后除了练武外,书也要多方面涉猎,但你自己一定要有侧重,自己喜欢地一定要熟读于心活学活用,同样的当不能上二回,要不然你可真就笨死了!”
“可是,朵朵你也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也不可能有人教过你,这些你都是怎么懂得地,你别再告诉我,是从戏文上听来,戏文上再唱也不会唱的这么详细?”田伟琦疑惑地望向田朵道。
“你手上流血了!”田朵指着他因用力砸树而肉皮外翻露出鲜红嫩肉的手,又道,“总之,我会地,知道地,会尽力教给你!至于别的,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总之是有高人教过我,要不然我又怎么会!”
田伟琦见她这么说也没再多问,只是说声了好!
田朵从怀里拿出手帕熟练地为他包扎好!
包扎好后,田伟琦将那装满蔬菜和苹果的十来个麻袋搬上马车,然后二人就回了隆阳客栈。
还没进小弄堂,就看见好几个管事模样的人围在弄堂口闲聊,一看到他们回来就热情地和他们客套,分别介绍自家供职的酒楼招牌,表达希望从他们这儿进货的意愿。
就连南阳城最大的酒楼万宝斋都派了人来,别的二线像德意坊,鼎盛楼,三线像福熙馆,飘香阁还有不出名的一些小饭馆。
田伟琦赶着马车在前走,他们就跟在后面边走边介绍自个,到了客栈的倒座小院,就看见海文青和卫烙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儿的货交不了呢,没想到你们回来这么快?”海文青笑着迎向他们。
田伟琦将马栓到旁边的一根树桩上,皮笑肉不笑道,“菜呢,我们是运回来了,但是海老板你能买到手买不到好还得另说!”
他说着回头望了眼跟随他们进来得七八个人,返身继续干着手中的活!
“田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昨儿我们不是刚刚签了供货契约吗?”海文青的眉峰紧皱难不成他想借机抬高物件,早知道那样,昨儿的契约应该详细将各条各款都列明白!
“昨儿签契约了吗?咋我一点印象都没呢?”田伟琦抬头抚着额头,“唉,今儿一天这头怎么老头昏脑胀地,让我想想!”
“头昏脑胀,你活该,谁让你昨儿灌了猫尿就不知道自个几斤几两!”田朵挑帘从马车里跳了下来,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挑,“昨儿你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那我就带你回忆下,昨儿你在喝得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和海老板签了个供货契约。”
帮田伟琦回忆完,她冲着在场众人微微一笑,又道,“不过,小女子有件事不懂,还请在场的老板们指点一二,也希望诸位老板能以诚相告?
“小姑娘,您说!但凡我们知道的一定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