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临睡时,俞振轩明显看出莫怡琳似乎有些担忧,于是坐在床头把她抱在了怀里,轻声问她,“怎么了?今天我看你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p
莫怡琳轻叹了口气,“今天去了我一个学生的家里,看着很辛酸,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孩子,其他人都出去打工了。”莫怡琳伸出手搂住了俞振轩的腰,人也往他怀里靠了靠,“谢谢你不遗余力辛苦地为清江脱贫,真希望这里快点富起来,那样人们也就不用都往城里跑了,老人、孩子也就不用都留守在家里了。”/p
俞振轩紧了紧怀里的小女人,“这个世界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很难想象山里人的艰难。我既然在西滨,就会为这里的老百姓做点实事,今天和你学长谈了很多,他这个人很有情怀也有能力,他和他们章家都愿意出力帮我,给我提供了一份助力。你放心,用不了几年这里就会富起来。”/p
“嗯,我相信你。”莫怡琳的声音还是闷闷的。/p
“你还不放心什么?”俞振轩现在对自己女人的情绪把握的很准,但凡她有一点不开心,他都能感觉得到。/p
“苏秀和她奶奶住的太偏僻了,我觉得不太安全。劝他们搬家,可老人不同意。”莫怡琳说的有些无奈。/p
“傻丫头,农村哪有说搬家就搬家的,那里是他们的祖宅,几辈人都出生在那所房子里怎么割舍得下,再说了,农村的宅基地也不是能随意更换的。”俞振轩给莫怡琳科普农村住宅的知识。/p
“可他们住的真是太偏僻了,如果有坏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村里人都很难知道。”莫怡琳的担心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p
“你别担心,我跟乡里说说,看看能不能为他们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也许村里能拿出一个对口支援的方案也说不定。”俞振轩这么说其实也只是安莫怡琳的心,毕竟村里这样的留守家庭多了去了,村委会和党员就那么几个人,真的是帮不过来啊。/p
“嗯,也只能如此了。”俞振轩看着莫怡琳稍稍放下了点心,就让她这么搂着自己睡了,知道她不安,直到等她睡熟,他才给她掖好被子回了招待所。/p
回到招待所的俞振轩直接叫来了阿强,问他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莫怡琳这么心事重重的满是担心。/p
阿强把今天莫怡琳在苏秀家里和众人的谈话内容复述了一遍,俞振轩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查的张宗军的案子,怎么样了。”/p
阿强敛了敛神色,“张宗军当时判了十年,本来还有五年才能出来,但去年在监狱有了重大立功表现,加上上次的减刑,今年五六月份就可以出狱了。”/p
俞振轩眉头微皱,“什么样的立功表现,能有这么大的减刑力度,可以不受减刑间隔和减刑时间的限制?”/p
阿强回答,“我查了他的卷宗,上面写的是挫败了一起重大越狱阴谋,有重大立功表现。”/p
“这个案子是谁经手、谁审批的?”俞振轩追问。/p
阿强如实回答,“姜新池审批的,他的一个心腹经手的,别的什么也查不到。”/p
俞振轩又沉思了一会儿,“姜新池,他想做什么?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也许怡琳的担心是有道理的。”/p
阿强想到了上次莫怡琳看实习生宿舍时的谨慎,还是如实地告诉了俞振轩,“上次莫小姐听到这个张宗军的事,就非常谨慎,让我加固了实习生宿舍的窗户和门。”/p
俞振轩心里大概有些猜测,但他不能跟阿强说,也许他应该找个时间去边城找赵老认真谈一谈了。/p
暂时放下这些问题,俞振轩又问起了张宗军的案子,阿强当时特别翻阅了他当年的卷宗。/p
“这个张宗军当年是零口供定的案,因为dna结果吻和,他始终一言不发,吻和上的一共有两起强|奸案,就按这两起案子判的刑。”阿强也觉得这个案子没准儿还有隐情。/p
“当时,还有别的指控吗?”俞振轩想知道村民有关他拐卖儿童和杀人的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p
“在张宗军判刑的两起案子之前,清江县确实发生过两起杀人案件至今未破,一起是抢劫杀人,一起是强|jiān_shā人。但因为技术手段的限制,并没有明确的线索指向张宗军,而且张宗军这个人孤僻不合群,也没有人能为他提供时间证明,他自己又是零口供,所以一直是悬案,至今未破。”/p
俞振轩接着问,“拐卖儿童案是怎么回事?”/p
“村子里几年前走失过三名儿童,据目击者说都是往村东山坡方向去了之后再没消息的,所以有人说是被张宗军给拐卖了,但也是没有证据的猜测。”/p
“走失的儿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俞振轩的眉头越皱越紧。/p
“应该是一个男孩儿,两个女孩儿。男孩八岁,两个女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十二岁。”阿强的回答充满了愤慨,人贩子什么的就该抓住直接毙了。/p
俞振轩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的迹象,阿强也是心情沉重,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村子曾经发生过这么多的案子呢,如果真是张宗军做的,那么姜新池把这样一个人放出来,一定是所图不小吧。/p
俞振轩沉思了一会儿对阿强吩咐道:“明天上午你去跟乡长谈,看看能派什么人去帮扶一下苏秀家,如果她家里能再多住上一户人家或是年轻劳力,会相对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