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国公府出来的武元庆,并不急于回府而是选择瞎逛,趁着有时间多了解一下长安风土人情,当然武元庆还有其他目地,那就是多了解一些异域风情,唐代是胡人最多的聚集时代,能够见识到许许多多不同肤色的人。/p
能生活在长安的异域居民,大部分都是商人和贵族,这些人来到长安城之后,很多都在城内购买了田地和房产,打算要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中安居乐业,最多的就是狼子野心倭国人,以学习中土文化为荣。/p
而唐朝官府对这些旅居中土的外国人也给予了很多帮助,允许他们进行商业贸易和学习技术,甚至有很多外国人可以进入唐朝的军队和宫廷中任职。/p
为了方便这些外国人的生活起居,唐朝官府还根据这些外国人的习俗进行划分,让习俗接近的外国人居住在特定的地点(蕃坊),在他们各自的聚集地,可以按照自己国家的习俗进行生活,但是绝对不能触犯唐朝的法律。/p
骑马来到蕃坊这边的武元庆,吸引了不少番邦女子大胆暗示的爱意,面对这些品质一般的番邦女子,审美疲劳的武元庆经不起什么liè_yàn心情,直接忽略而过。/p
身穿阿拉伯服饰的中年人,穿着怪异尖头鞋追着武元庆马:“这位公子,要新罗婢吗?都是新鲜货。”/p
闻言勒马而停的武元庆,眯起眼打量眼前阿拉伯人说道:“嗯?你是人贩子?”/p
阿拉伯人怪叫一声,连连罢手解释说道:“喔,公子,你可别误会,我胡桑可不是那种人,大唐律法禁止奴隶贩子,我胡桑可是正经商人……”/p
阿拉伯人胡桑熟读大唐律法,武元庆这话简直是犯忌要命,根据唐律规定:诸略人、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p
唐代对人贩子处罚很严厉,把人卖给别人做奴婢的直接判为绞刑,卖给别人做部曲的判流刑三千里,在古代移民等于就是经过了一次生于死而流刑三千里能安全到达的人少之又少,而把人卖给别人做妻妾或者是子孙的人处罚就比较轻了一般是判刑三年。/p
胡桑怎么也不承认自己是人贩子,口口声声辩解自己是正经的商人,有大唐官牒证明自己的奴隶,绝非大唐境内弄到的,而是在大唐境外弄到进来贩卖的,虽然看似性质差不多,但是其中有很大不同。/p
大唐境内抓的奴隶贩卖,相当于触动了大唐律法,要是查到了官牒也没用,但是大唐境外弄到的奴隶转运进来,缴纳了关税之后就是正当生意了。/p
武元庆摸着下巴,半信半疑饶有兴致说道:“哦?都是合法那就行,那你那有什么好的货色?”/p
遇到自己撞上门的奴隶商,不好好敲诈勒索一下,还真是对不起那些受迫害的人,武元庆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但是对于这些奴隶商人贩子,内心深处是极其厌恶至极,多少无辜家庭就是被他们无情迫害。/p
武元庆深知一点,商人唯利是图,没有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的,特别是这种以贩卖人口维生的商人,又有几个是善类或干净的?本来府里就缺人的武元庆,正愁着怎么找廉价可靠的劳动力,胡桑自己撞上来算是解决了问题。/p
胡桑不知道武元庆心里盘算,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大客户,岂有不接生意道理?憨笑着连连点头说道:“有,有,公子,冒昧问一句,你是做什么的?是要新罗婢?还是昆仑奴?我胡桑这里皆有。”/p
想试探我?武元庆笑了笑说道:“姓武,单名庆字,家父在城南经营酿酒小作坊,因家里业务扩大,需要一些手巧的人。”/p
武元庆睁眼说瞎话蒙混过去,长安那么大胡桑也不可能逐一去调查,而且胡桑也没这个本事和能耐,他真有这个能耐和本事,就不会偷偷摸摸亲自出来拉客找业务了,不过他的中原话确实还行。/p
正如武元庆猜想那样,胡桑没有过问太多抱拳说道:“原来是武公子,失敬失敬,武公子,今儿你运气好,我胡桑正好有一批新罗婢和昆仑奴,都是新鲜货,请。”/p
武元庆眯起眼点点头说道:“嗯,前面带路。”/p
胡桑连连点头应着,屁颠屁颠跑在前面带路,武元庆放慢马匹步伐尾随其后,进入阿拉伯聚集地里坊,沙漠化格调的里坊居住满阿拉伯人,随处可见头顶泥罐的阿拉伯人在宽敞的道路串门身影。/p
胡桑的商铺在里坊右手边,以卖香料为掩饰的店铺,进入店铺里面后院却是别有洞天,数名手持弯刀的阿拉伯武士,戒备的目光打量生面孔的武元庆,胡桑与几名阿拉伯武士交流一会,几名阿拉伯武士点点头四处散开。/p
看到这些武元庆基本心里有底了,虽然不知道胡桑和看家护院武士说了什么,但是武元庆能猜到一些,要不是心里有鬼戒备着自己,也不会如此。/p
胡桑带着武元庆到后院偏厅,改建过的偏厅变成了牢狱般,五个牢房里关押着十二个衣衫褴褛的新罗婢,还有三个肤色麦黄发黑的女昆仑奴,全都带着脚链和手链卷缩一起。/p
胡桑拿出十五张奴隶契说道:“武公子,你看,这是进关文牒,是否满意?”/p
武元庆随意看了眼,不惊不喜说道:“嗯,什么价格?”/p
胡桑吃不准武元庆意思,按照市场价报价说道:“新罗婢3贯钱一个,昆仑奴比较抢手,5贯钱一个……”/p
武元庆不待胡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