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相颇为凶狠的大汉忽然怒骂道:“草,你***挤什么挤,惹着大爷了我一巴掌拍死你。”/p
两个男人顿时被吓住了,忙不迭的挤出了人群,连车也不上,直接跑了,两人的反应令大汉愣了愣,周围的人也俱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p
“草,神经病!”大汉骂了一句,拽着身边的一个人趁大家愣神的当儿最先上了车。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车门前又恢复了刚才的拥挤。/p
长相凶狠的大汉身边的人是个瘦高个,脸型瘦削,头发微卷,跟大汉的魁梧身形板寸头刚好相反。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还没站稳,就被身后汹涌的人流挤在了一边。/p
大汉刚想怒骂,就被身边的瘦高个拽在一边。“桑巴斯,不要生事,让车上的巡警注意到就不好了。”瘦高个低声对大汉说道。眼神四下里转动,看着身边过去的人。/p
“哦,听你的,大刘。可这里太他妈挤了,我们换一个地方。”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即使放低了音量,还是令旁边的人听到了。一个在门边坐着的年轻情侣朝他看了过来,被他一个瞪眼给吓的再不敢看他。/p
“哎,你这冲动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呢?”瘦高个捂着额头叹气道。/p
大汉一听顿时萎靡了下来,“大刘,真对不住,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牵扯进来,是我连累你了。可是我这脾气,我就是忍不住。”/p
“好了,好了,都到这份上了,以前的事就不要说了,我们去前面。听说餐厅车厢里人少一些。我们到那边去吧,走吧!”大刘扯了扯大汉桑巴斯,向前走去。/p
桑巴斯长满胡子的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忙跟了上去。前面,正是气氛诡异紧张的九号车厢。/p
燕京市新城区。/p
大雨笼罩了整个城市,天色阴沉的可怕,十月里的雨水夹杂着冷飕飕的风从天上落下,更加让人不敢出门,街道上零零散散的走着几个人,时不时飞跑而过的汽车溅起一阵雨水到行人道上。/p
黑色的雨伞下,几个行人匆匆忙忙的在赶路,丝毫没有向路旁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看去的yù_wàng。而此时,正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巷子里的雨水中挣扎着。/p
灰色的天空下,路旁的小巷子在雨中显得冷寂残破,五米多宽的路面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袋,废料盒。而在这些水淋淋的废物堆里,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努力的向大路上爬着。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二十多岁的面庞上面沾满了雨水和泥土。/p
他趴在水洼里,使劲的向外面伸出手,期望路上的行人能够注意到自己,黑色的上衣已经透湿,他扭动着身体想向路边爬去,可是却怎么也动不了。/p
眼看路上的行人又一次的消失了,他失望的摔下右手,嘴里发出“咳咳”的呻吟声,似乎在表示不满,但面容上扭曲痛苦的表情却表明他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p
“我就要死了吗?”/p
感觉着心脏越来越微弱的跳动,方南不禁如此想到。在他二十多年的生活中,他从未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去,身体渐渐的冰凉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方南最后又努力的聚起仅剩下的一点力气抬起了头,向大路上看去。/p
哗哗的雨水下的更大了,大街上连刚刚零星的几个行人都不见了,只有不时掠过的几辆汽车从巷口跑过。方南黑色的眼瞳里发出绝望的叹息,重重的垂下了脑袋。/p
他静静的趴在水洼里等待着死亡的到来,静下来后,他反而觉得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心脏的绞痛也好了一些,微微叹息了一声,或者说是微微呻吟了一声,方南不禁回忆起自己的一生来。/p
也许根本没有什么一生,短短的二十多年,还不足够他去完成什么壮举和大事。他只是想在临死前有个美好的纪念。可是他悲哀的发现,他的生活中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p
方南的爸爸是个杀人犯,因为在监狱里呆的太寂寞,所以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提前出来了,后来就遇到了方南的妈妈,于是方南的爸爸又添了一个qiáng_jiān的罪名。然后方南的爸爸就在一个写着抗拒从严的高墙下“砰”然而逝!/p
方南的妈妈是个基督教徒,而且还是那种特别虔诚的信徒,所以在方南爸爸砰然而逝后的第十个月里,方南诞生了!这不得不说是方南的幸运。/p
小时候的方南过的简单快乐,但是也仅此而已,他简单的生活源自于母亲的信仰,可也许是基因中多了些父亲的东西,从小他就对诸如上帝仁爱的东西不屑一顾。/p
鉴于方南对上帝的态度不是很诚恳,所以在方南八岁的时候天父作为惩罚把方南的母亲带走了。并且告诉他,“什么时候肯相信天父了,就把妈妈还给他。”当然,这些是方南妈妈说的。/p
从此以后,方南就天天祈祷,期望天父把妈妈还给他,可是妈妈始终没有再回来。后来他就离开了母亲的小镇,流浪去了。/p
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方南成了一个“旅行家”,流浪在燕京市区的大街小巷里,在这里,他如鱼得水,与这片街区融为了一体。可是,再如胶似膝的亲密爱人也有分开的一天。就像今天。/p
跟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停尸巷是那么寂寞,那么冷清,连到这里的方南都有些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倒卖李物!/p
忘记就忘记了吧,当天父又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