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虽然意外师姐和自己一起上京,但是他本不是多话的人,只老实跟了章淑媛及她的两个下人就走。
章淑媛素来是个话多的,梁寒虽然话少沉闷,但到底也能陪上说几句,章淑媛见他渐渐疲惫,不由说道“我不打扰你了,你略休息一会儿吧。”说完,离开梁寒房间,让他好生休息。
梁寒放下吃饱后,刚换了包布的容涵,见他懂事的可爱,仿佛知道自己亲生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不哭不闹安静乖巧的跟着自己这么一个陌生人孤零零的上京告状。想起比他也大不了多少的女儿意君,梁寒鼻子忍不住一酸,又想起自己和江雅菲这次闹的这么僵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换她心意回转,而那个小郡王,如今又仿佛膏药一样死死缠住自己夫妇二人,自己在他面前渐渐占不得上风,而本来把握的住的雅菲的心思,如今却半分也掌握不住了,如果日后没有了雅菲对自己的情分和爱重,那么自己要怎么办呢,意君以后怎么办呢?难道还要另外出身贵重的孩子压住她头上么?虽然身体疲倦之极,但梁寒却忧思慎重,一些从前想都没有想到的念头纷纷而来,绕的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章淑媛早就看出梁寒忧思心重,他们这些师兄姐们因为江雅菲的声名远播,也都渐渐晓得,她与郡主和离后娶了梁寒,本来还为师弟高兴,觉得他得偿所愿,但是如今看来,师弟过的也并非是自己想的那么好,不仅如此,她甚至觉得当年那个纯良无半分心思的师弟也变了,变得阴郁,变得越发寡言,变得不再那么能看懂了。
船是顺风,半日功夫就到了桔洲,此时天色刚刚黑下来,街上纷纷点了灯笼,到也通明一片。虽然看到容涵熟睡,但梁寒还是将他背在身后,章淑媛虽然听他说不是自己和雅菲的孩子,但眼见他如此宝贝这个孩子,还是有些好奇。
“师弟,你却拜寿还打算带着他么?”
梁寒犹豫一下,说道“带上吧。”
见他这么重视,章淑媛越发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好奇起来,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的,让自己的师弟一直携在身上。
长风镖局在桔洲很好找,也怪那孙老镖头名头响亮,很多黑白两道的朋友都赶过来给祝寿,蓝若尘此时正躲在孙老镖头夫君赵有金的房间里说话,他素来和小梅花手赵有金交好,年轻的时候也一起闯荡过江湖,乃是过命的闺友,就听得有人来通传,说有两个称自己徒弟的人来找,赵有金还是在梁寒他们年纪尚小的时候见过,一听连连吩咐让他们把人带进来。
蓝若尘到是猜到了一个是章淑媛,因为她家里的纠纷他也听到过,还曾想趁着这次到桔洲帮自己徒弟一把的,结果章淑媛硬是没让,说一点小事,不值得师傅出手,他也就乐得瞧热闹了,另一个他到是没有想到是谁,结果一见梁寒背了个孩子又瘦又黑的跟着章淑媛一起进了厅来,不由心里一惊。
“拜见师傅,拜见赵世伯。”两人到规矩不错的给这两个人行了礼,那蓝若尘那里按捺的住,不由一把拉住梁寒,惊道“寒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如此狼狈,你此时不在京都家中,如何出现在桔洲。”
梁寒听了他一连串的问,多日来的奔波忧心加上心酸苦涩,不由眼睛一红,闷闷说道“师傅,都是徒弟不好,怪我太笨,本来想帮雅菲的,谁知道反而拖累了她。”
赵有金见他师傅三人有话要说,不由挥退了下人,本来也要出去的,却被蓝若尘拉住“你也不是外人,我这几个徒弟中,就这一个最笨,你也帮我听听,到底是怎么一个委屈,也帮我教教他。”赵有金不由笑着坐了下来,他和蓝若尘不一样,是个看上去相貌硬朗英俊的中年男子,让人见了,不由心生信任。
梁寒当下将自己如何离开京都,如何到了圣林,一路到此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说到江雅菲如今身临险境,不由哽咽道“师傅,徒弟求师傅救雅菲一救吧,如果真是谋逆的大事,雅菲此时必定首当其冲。”
蓝若尘怒道“死就死了,大不了你再找一个便是。”
听得章淑媛偷偷皱了下眉,她知道自己的师傅素来护短,虽然自己师弟做的是有些莽撞了,但是看在师傅眼里却无不好,要说不是,也是江雅菲的,谁让她又和小郡主牵扯一起去了,怨不得师傅恼怒,这可碰了师傅的逆鳞。
梁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师傅,千错万错都是徒弟的错,如果不是徒弟不顾身份,硬是要和雅菲在一起,如今,雅菲说不定也不至于有这祸事,要气师傅就骂徒弟吧,只是,雅菲的品性为人师傅素来也是知道的,不说别的,就算看在她多年兢兢业业为了百姓的份上,求师傅救她一救吧。”他乒乒乒在地上叩起头来,用力之猛,额头立时青肿一片,而后流下血来。章淑媛吓了一大跳,立时跳着脚过去扯住他,不让他再叩。
容涵本来被赵有金抱在怀里,此时也突然大哭起来,赵有金笑道“若说别人,惹的我们阿尘生气,纵死一百次也不为过,不过这个江雅菲我还真听过她不少事,难得是个极好的官,阿尘,到底是你妻主的得意弟子,你就不怕她真死了,你妻主伤心难过。”
蓝若尘气哼哼的说道“谁管她气不气。”
赵有金边抱着容涵慢慢哄他,边数落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