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玲果真带了三百官兵,亲自将江雅菲和梁寒两人送到桐城郡,在门口下车的时候,她却踌躇了起来。
“白师姐,怎么了?”江雅菲奇道“快进去吧,师傅就在里面。”
白洋玲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神,使劲按捺住起伏的思绪,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走,进去吧。”
一别师门十五年,白洋玲有些近乡情怯,可是,当她一眼看到那屹立在花树下,默然不语的颜如玉时,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喊道“师傅。”
江雅菲和梁寒同样吃惊的看着这位一脸沧桑稳重的将军师姐就这样跪爬着扑到了颜如玉的脚下。
“师傅,师傅。”白洋玲哽咽道“不孝弟子白洋玲跪拜师傅。”
颜如玉神色复杂看着低头痛哭不已的弟子,良久叹道“起来吧。”
白洋玲呜咽道“师傅,您原谅弟子了么?当年是弟子错了,弟子知道错了。”
颜如玉看着当年自己最喜爱的大弟子,摩挲着她的头发,说道“这几年你做的很好,没有给师傅丢脸,师傅不怪你了。”
白洋玲喜极猛的抬头“真的?师傅,您真不怪弟子了?师傅?”
江雅菲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位耿直的师姐如何得罪了师傅,导致她多年没有提起过这位师姐,可是,今日看来,师傅对这位师姐也是颇多爱护的。
江雅菲急忙上前将白洋玲掺了起来“师姐,师傅既然说不怪你了,自然是不再怪你,快起来吧,你多年和师傅没有见面,肯定有许多话说,外面冷,进屋吧。”
梁寒不待江雅菲吩咐,早就去厨房帮忙整治了一桌好菜,少顷都摆进了屋子里,师徒三人慢慢饮着酒聊着天,其间,蓝若尘进去了一次,那白洋玲居然不敢抬眼去看,直直站了起来,低低喊道“师公。”蓝若尘冷哼了一声,没有理她,径直走了出去。
白洋玲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颜如玉淡淡道“坐吧,不要理会他。”
白洋玲这才敢坐下。
颜如玉淡淡道“以后,过年过节东西就不要再送了,写封信报个平安就行了,你当兵,官饷也不多,你又不贪,攒些钱娶个夫君是正事。”
白洋玲低头道“那些东西本也不值什么钱,只不过是弟子的一些心意,平时想孝敬师傅都没有机会,师傅再不让送东西,弟子可真惭愧死了。”
江雅菲这才明白,自己当初跟着颜如玉学习时,那些天南地北的玩意儿都是谁送的,当时她还是个孩子,好奇的时候也问过师傅,可当时颜如玉只长长一叹,并不回答,原来都是这位大师姐送的。
江雅菲借着出恭出去了,想让这师徒两人多说会儿,却看到蓝若尘恨恨的拿刀刻着花树。
江雅菲惊道“师公,你这是为何?”她心疼的摸着斑驳的树皮,蓝若尘冷哼道“她们还在喝么?”
江雅菲点点头,蓝若尘恨道“这种狼子野心的徒弟要她做甚么?你师傅就是耳朵软。”
江雅菲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何纠葛,不敢应接,那蓝若尘上下看了她一眼,恨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那傻徒弟不好,我第一个不会饶了你。”
“不敢,不敢。”虽然不知道师公今日吃了什么错药,可江雅菲不能不应答。
蓝若尘冷冷哼了一声,走了。
江雅菲站在院子里,看着澄净的星空,只觉得心境从未有过的平静,今日,险些命丧松洲府,可是,你问她后悔么?她却不后悔,虽然棋行险招,可是,毕竟开矿的款项到手了,她终于可以大干一场,燃石矿啊,这将会带给米罗国多么大的利益啊。
不知道何时,梁寒悄悄站在她地身后“你怎么出来了,看手冻的这么凉。”他握住她地手,放在手掌里哈着气。
“师傅和师姐在里面说话呢,我想让他们单独谈谈。”
梁寒笑了下,从后面环住她,抱紧,江雅菲靠着这个温暖的怀抱,只觉得分外贴心。
“你知道,为什么我师傅不待见这位白师姐么?”梁寒热热的喷气弄的江雅菲耳朵痒痒的。
江雅菲小声笑说“我家梁寒也学会听小道消息了.”
梁寒摇摇头“你不知道,我师傅心里有多苦呢,他和颜老师当年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可是还未出生就夭折了,从此我师傅就再也不能有子了。所以,他才特别恨白师姐。”
“你是说,是白师姐?”江雅菲讶道。
“是的,她当年不听颜老师的话,一意孤行,犯下重罪,颜老师被她拖累,是我师傅九死一生将她们救回来的,那个孩子,就是那时没的。”
江雅菲终于明白为什么蓝若尘见了白洋玲仿佛陌生人的模样,为什么白洋玲愧对师傅和蓝师公,十五年来始终不敢拜见他们,原来,是这样。
“师傅是为了我。”江雅菲只觉得嗓子有些哽咽,“才给白师姐写信的。”
梁寒抱紧她“你别觉得难过,其实,颜老师早就原谅了白师姐当年的莽撞吧,这次因着你,机缘凑巧,他们二人能够重续师徒前缘。”
江雅菲点点头,她握住梁寒地手,在唇边亲了一下“我知道了,我进去了,太久了。”
梁寒松开手,微笑道“去吧。”
江雅菲进去的时候,只见白洋玲的眼角一片潮红,显然是哭过的样子,见她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下眼睛。
颜如玉的面上却是高兴非常“雅菲,快来听听,你师姐她们是怎么打破敌军阵营的,师傅好多年没这么高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