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来喝药了。”江雅菲小心的扶着梁寒起身,为他在身后放了个软枕,然后端起药,慢慢的吹了几吹,递到了他的嘴边。
“菲儿,我没有这么娇贵,只是一点小小的伤风,你也太小心了。”梁寒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一脸郑重的样子。
江雅菲笑着说道“不担心不行啊,如今你可是国宝级的人物,我不能让我们的儿子一出生就说他的娘不疼他爹。来,把药喝了,我喂你。”
梁寒笑着摇摇头,自从有了孩子后,他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江老夫人当日的一番话差点将他给压死,他内心纠结了很久,他知道,自己没有显赫的背景,遇到事的时候根本帮不了她什么,可是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样呢?如今她是他的妻主,他孩子的娘,他不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也不能轻易的就放弃了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感情和幸福。
喂了他喝了药,江雅菲亲了亲他的额头“下午好好睡一觉,晚上发了汗,就好了,想吃什么,告诉梅叔,不要怕花钱。”
她小声的笑着说道“你不知道,我娘听说你有了身子,立马就派人给我又送了一千两银票,怎么说,咱们如今也算是有钱人,记得,别为你妻主我省啊。”
梁寒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酸楚,老夫人那里是光为了孩子,不过是见女儿将巨资都投在了修筑海堤上,怕她受苦,借了个由头,再塞些钱过来罢了,他心里明白的很,如果不是江雅菲对自己的痴情,江老夫人哪里会青眼看待自己和孩子呢。
他低低道“我知道,你放心去吧,衙门里还有公务要忙呢。”
江雅菲为他抽掉枕头,铺平,为他盖好锦被,拉了帐子,这才步出了屋子。
林霄在门口已经等待了多时了,此时见她换了官服,走出内房,不由转过脸去“大人。”
自从梁寒做了胎,林霄跟着江雅菲出去办差的时候渐渐多了起来,他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既怀有对梁寒有了身子的羡慕和怅然,又暗暗欣喜自己可以离江雅菲更近了一步。
“荷叶呢?最近怎么总是不见她在家,又跑哪里去了。”江雅菲有些奇怪的四顾环视了一下。
“小小姐去养殖场了。”林霄淡淡道。
“又去了?这丫头该不会是真的看上。。。。”江雅菲顿住了口,笑道“罢了,随她去吧,索性最近没有什么当紧的事,也让她放松放松,别成日价比我都像个老妇似的紧绷着。”
林霄淡淡一笑,他自然听出了江雅菲口里的意思,他也不是瞎子,都是过来人,自然也看出了江荷叶似乎和秋家的小少爷有些要好,不过江荷叶才多大呢,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罢了。
可是,当年,她迎娶他的时候,她不也是个少女么?如今,一晃已经过去五年了,她早已经褪去了稚嫩,是个有担当的大人了,而自己,自己比她还大着三岁呢。
林霄的头发垂了半边,挡住了那半张尚好些的脸,江雅菲只觉得和他认识这么久了,还是搞不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总是影影绰绰的,心里模糊的时候,总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不过很快,她就自嘲笑起自己来,那个人,想必早已经嫁了一个贵人,这时,总该都要有孩子了吧,怎么会,像他呢。
“大人,今日还去海堤么?”林霄淡淡的打断了江雅菲的思绪,江雅菲一愣,旋即笑道“不,今日去官道看看,顺便再去看看民居修缮的如何了,虽然清城县冬天不比北方冷,到底刮海风的时候还是很难熬的。”
“是。”林霄应了声,跟在了她的身后。
“主子,她们说的就是那个人吧,天,你看从后面看,真像我们小郡王。”街角的茶楼子里,靠着窗户坐着的一个相貌憨厚的女子惊呼起来。
“阿琳,瞧你,安份点。”阿云有些斥责的看着妹子“主子在呢,也注意下身份,别大呼小叫的,惟恐人家不知道咱们是来找人的。”
阿琳被姐姐说了一通,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主子。”
林霄的母亲自江雅菲带了林霄从街角上走过去,那拳头就攥的死紧,此时,脸色沉重从后面看身形,真和自己的宝贝独子一样,可是那脸,那张脸,她心里哀呼,怎么会这样?她的霄儿,如琼枝玉树般的人物,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云。”林霄的母亲冷声说“你跟上去瞧瞧,瞅个机会和那人说说话。到底是天家骨肉,血缘丝毫不能混淆。”
阿云比她妹子要稳重百倍,当下领了命,悄悄的跟了过去。
“江大人。”“江大人。”官道上干活的民妇们见父母官又来探视了,不由纷纷打着招呼,都知道她身正心正,和蔼可亲,又一心为民,那些人干活越发卖力。
江雅菲勘察的这段路,正是最险峻的一段,从山林里穿过,前一段时间修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挖出了条大蛇,民众都是迷信的,说是惊扰了蛇神,一时受了惊,全部停了工,如果不是江雅菲赶了过来,安抚了众人,这路怕是要修不成了。
林霄那天是紧跟着江雅菲的,真是好大的一条金丝银线盘纹蛇,长足有两米多,身子和小树般粗,盘在路上,尾巴貌似受了伤,血淋淋的。当时,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眼见江雅菲拦住了众人走了上去,急的自己整颗心好像要从腔子里蹦出来,米罗国是崇尚蛇神的,此时出现的大蛇到底是吉时凶,谁又能知道呢?当时也吓的忘了,顾不得身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