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虽然同样不在身旁,可心里的声音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我需要,苏灿会在垂手可得的距离等我,向我走来的时候也不会再装作陌路,而是会轻轻牵起我的手,一起去走前方剩下的路。
“好了没,还有多久……”考虑到他现在也许不方便打电话,我掏出手机找到从学校毕业之后便不再经常使用的短信功能。
电话长时间的没动静,行政大楼的出口处也看不到人影。
在一处椰子树下的长椅上坐下,昨晚大半宿没有休息好,不坐还好、刚一坐下便发现浑身上下有酸又累的难受,单手撑在椅背上支起脑袋,背阴处的风吹在身上温温凉凉还是蛮舒服的,即将睡着的时候被手机忽然的动静惊醒。
“刚好碰到几个相熟的同学,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短信的最后居然还有一个哭泣的表情,我揉了几次眼睛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依着苏灿的性子的话,不难想见这条短消息想必是经过无数次删删减减之后才决定发送出去的。
想到接下来的可能会很长久的等待时间心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地方。
收起手机,走出台大的校门,按着记忆中并不十分清晰的指引,试探着上路。
一路上还依稀可以看到台大的学生经过这里,两名女学生手挽手笑闹的场景在记忆中与的某些场景重合,看来路线是没错的。
只是一条正确的路似乎走了比想象中更久的时间,中途收到过苏灿的一次短消息,也曾经想过要么干脆招手拦下一辆的士返回台大去找他也好,但总归又是一段路程的坚持之后看到了那栋隐匿在郁郁葱葱在树木掩映之下的旧派别墅。
黑色的单开栏杆铁门多出可见斑斑锈迹,把手和锁上也蒙上了灰尘,照例说台北的空气干净,如果蒙上的尘土已经达到肉眼可以看出的厚度那么应该说这一扇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清理或者说开动过了的样子。
当初父亲和崔樱井回到家里的时候候琴莫名其妙的从周家搬了出来,真正的原因我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只是出了周家候琴能够安心住下的地方恐怕只有这里,再不然便是当初父母和候琴三人之间所谓协议中说好的美国某个州。
透过栏杆之间的缝隙看到院落中景致的鹅卵石小道上很多地方已经长出了青苔,四周围的杂草也零零落落生出了很多。
说不上来为什么心中有一种无比强烈的直觉,那就是候琴千里迢迢从美国折腾一番回了国便是打定了不再回去的主意,而当初的她更是不可能仅仅因为父亲的几句话便彻底离开好不容易才搬回去的周家,可这里怎么看都像是很久没有住过的样子,难不成当真回了美国?
心中前思后想将候琴可能落脚的地方一一想过终究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说也是年纪不小的妇人,自己一个人行踪不明总归是会让人担心的。
“姑娘你在找这家人吗?”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走过一位阿姨,似乎是看到我在这里敲门才刻意止了步。
“是的阿姨,您知道他们的消息吗?”
“姑娘是他们的亲人还是朋友?”阿姨的措辞谨慎,我直觉的认为不好。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面前老阿姨听到我的话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面容上充满怜悯的神情让我一颗心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谷底。
“是啊,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死在家里好些天才被抬出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