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如果当真有所需求的话可以开门见山,没有关系的。”霍唐夫人不愧孤身一人执掌丽帼会多年,即使眉眼和唇角都在笑,也依旧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爽快,我和周氏都需要钱——”
“佩辙还真是快人快语,这一点倒是与周先生有很大的不同,说来最近的周氏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吃力。”听不出来拒绝,却绝对没有同意。和想象中的一样,霍唐夫人有着远不输于年龄的圆滑,拒初见面时话说的满满当当,可当我真正开口的时候她的语速拒很慢,却依旧没有忘记一贯常用的客套的推辞。
说话的间隙佣人送来了热茶,我低头浅啜一口后方才开口:“父亲深爱着母亲,一门心思全部放在母亲的身上,而不是自己打理了将近半生的事业上。”
说话时,我语速同样很慢,不着痕迹的捕捉霍唐静的神情变化。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并无所动,片刻之后我抬起头看她,四目相对的刹那间,霍唐静的眸子闪了闪。
“其实今日过来的初衷想必你很明白,不然也不会一反常态在例会上高调亮相为我说话。”霍唐夫人端起茶杯同样清浅的饮了一口绿茶,方才徐徐开口,道出主题。
当初丽帼会的例会上我与霍唐夫人之间的距离算不上近,但也许得益于主席台上过分耀眼与他处的聚光,让我能够将她言辞之间的每一分神态尽数收容与眼底之中,即便只是片刻之间的犹豫和一闪即逝的不甘心。
当时的自己并不十分确定她的神情与当时场景之间的密切性有多少,但从目前来开,我赌赢了。
“言重了,入会多年一直承蒙您的照顾,我只是做了认为自己该做的,只是——佩辙有一点不太明白,不知道夫人能不能代为解答。”
“说来听听。”霍唐夫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也许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单纯的条件反射一般的询问,总之面色没有半分变化。
“恕我直言了,都知道咱们丽帼会是女人扎堆的地方,明里暗里都清楚是风言风语最多的地方,佩辙虽然不常出席,可原因是由于有些介意丽帼会很多人不甚友善的辞色,对此佩辙想知道关于这些恶意的流言和诋毁霍唐夫人知道些什么?”
隔了短暂的一阵沉默后,霍唐夫人仿佛陷入回忆一般,悠悠的开口:“其实你猜想的没错,当时我的确萌生了隐退的想法。也打算在例会上正式对外宣布。但由于你的及时制止。让我猛然间意识到了因为你的适时开口而让我的讲话中断时自己心中如释重负的解脱,也因此猛然间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就是说原来要离开丽帼会对我而言是一种多么没有办法接受的决定,可事实是这种不知不觉的想法在此之前仿佛根深蒂固根植于脑海中一样。如果当时的讲话没有被打断,那么我的的确确是应该已经放弃了会长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霍唐夫人说话和反应好像慢半拍的样子,从当天丽帼会参加例会的时候就隐隐有些察觉,可霍唐夫人一直以来说话都进退有度,势必三思之后才会开口,言辞也总是打过完整的腹稿之后才会保持匀速说出,因此并不能十分确定,可方才和她近距离的谈话过程中。从接过茶盏到端起茶杯,再到抬眼说话的每一处细节,再次感受到这种慢半拍的节奏,并且异常强烈。
“最近一段时间夫人经常与谁在一起?有没有让你感到异常的地方?”脑海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问题人物是吴凤娇,频繁而过分殷勤的活动与丽帼会。拒目前为止的最终目的尚且不明确,但从例会当天二人所坐的位置关系来看,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二人之间私下的交情必然匪浅。
“都是一些经常相处的朋友,不过,相比之下相处时间最短的应该要算是吴凤娇太太和她的朋友肖诗欣。”
我的判断果然没错,任何一个问题经过霍唐静的大脑后,她都会出现一段时间的停顿方才会做出回答,拒看起来像是思考,可是接收到完整问题的同时眸子的闪现也比普通人慢一些就显得有些不正常。
霍唐静提到了两个人,可神情举止之间似乎只是随口一说、提到自己两位关系不错的朋友而已,而并没有对这两个人产生任何怀疑。
“假设重点在她二人身上,夫人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怎么会,孩子你把重点搞错了——”
“假设、只是假设,夫人今日既然走进周家出现在了周佩辙的面前,就请相信我请按着我的思路走好不好。”打断霍唐静的话,我尝试着引导她的思路。
“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或者不应该说不对劲吧,只不过诗欣是经过吴太太的介绍之后才会认识,也是相对较晚和我们几人走在一起的,可她却比吴太太更加招人喜欢,怎么说呢,是很有人格魅力的一个人,让人没有办法抗拒的想要和她相处,诗欣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可是整个人看上去不过像是刚刚三十岁的样子,保养的很好也很美丽,只是遭遇可怜一些,当初还是忻娘的时候执意想出国,为了绿卡嫁给一个美国男人,怀孕的时候没有办法忍受对方冠冕堂皇的偷情而提出离婚,不过得到的财产倒也说得过去。” 霍唐夫人为人精明干练,为人处世之道比自杏受利益教导的千金秀和见惯场面的太太们还要更加圆滑三分,说话做事想来留三分,可这个叫做肖诗欣的女人却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