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发烧来的突然,病情反反复复总是不好,梁妈把秀才房间安排在隔壁。
我病好不了、身上一直没有力气,出不了房间,梁妈打理家里的琐事,不能长期在身边陪着,这些日子真真是辛苦了莫一乔,每天端茶倒水的伺候,有时候傍晚发起烧来,他索性整晚衣不解带的守在身边。
“秀才?”清晨,睁开眼睛看到握着的手、坐着睡着的莫一乔。
“醒了?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
喝一口他递过来的水,心里过意不去:“反正我也是睡着,干嘛不回去房间去好好休息?”
“这样你一动我就可以醒来。”
“……”
他照顾的细心,医生的叮嘱背的像字母表一样熟络。
不能着凉、不能见风、按时吃药、吃东西要忌生冷、忌海鲜……
经过将近半个月小心翼翼的将养,身体终于渐渐好了起来。
一日,秀才说外面天气好得很,我想在屋子里闷了半个月没有出去过,身上一股霉变的味道,不妨出去晒晒太阳。
只是老天爷看起来格外爱上了与我玩笑,原本想出去祛?霉味,没想到一出来便触了霉头。
许久未正面见过的周佩兰大白天忽然回家,与我撞个正着。
“吆~这不是四妹嘛。”
“大姐。”近些日子身体缠绵的不适已经足够困扰我,难得今天心情相对不错,不想被轻易破坏,能忍则忍便是,我暗暗告诫自己。
“等等,我话没说完别着急走啊,我还当你多纯良,接过身边男人换了又换,还明目张胆在家里住上了,怎么的,是要当上门女婿嘛。”
今日本不欲与她发生口舌之争,可她字字句句针对莫一乔,心里的怒火腾一下子被挑了起来。
“再说一遍试试。”
“我说你没出息,男人都捡不到好的,净是一些吃软饭的。”
啪!一声脆响,随之而来的是周佩兰令人难以忍受的尖叫。
“你这贱人,居然敢打我!”
周佩兰从不吃亏,挨了这一巴掌,扬手便要反击。
意识到方才的自己是有一些冲动,再者更加不想她因为此事记仇,便闭上眼睛准备挨下她随之而来的巴掌。
闭上眼睛却良久没有等到该来的。
睁开眼睛看到周佩兰的手腕被秀才握住。
或许人在病中真的会格外脆弱,我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希望继续纠缠下去,便示意秀才松开了手。
周佩兰没再说话,只是她的愈加怨毒的眼神让我的一颗心忍不住下沉。
“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秀才心细,似乎也觉察出了我情绪的转变
“不用理她。”
周佩兰的突然出现彻底搅乱了我的心情,但是有句话却是给了一个提醒。
众口铄金的力量我了解,秀才如今住在周家这么照顾着我的确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外人倒是不怕,唯一只是担心被父亲知道。
两个人洁身自好终究会抵不过外人的目光,何况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在渐渐好起来,机会合适的话,应该尽快劝他离开。
秀才敏感,如果言辞过于直接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所以我想措辞应该要谨慎些。然而想要劝离的话还徘徊在心间,未来的及出口便被
父亲的突然回家而扰乱。
一日,我吃了药睡下,中午十一点才醒。
醒来后意外的没见到一向秀才,心里隐隐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穿上拖鞋出去寻找,沿着楼梯一路下来,听到路过的佣人说与父亲一起在书房里。
父亲回来了——
经过此前周佩兰的折腾,父亲突然回来居然与莫一乔在一起,我本能的认为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犹豫一番之后还是回房换好衣服,下楼来到父亲书房前。
只是他们听起来聊的倒还开心,鲜少听到父亲这样开朗的声音,书房门关着,隐隐听到里面的两人似乎在谈论某位省委书记的琐事。让人不禁诧异的是莫一乔一向不理政事、最烦与身边人讨论时事政治,居然能与父亲聊得来。
敲门,听到父亲的声音后,推门进去。
书房里莫一乔和父亲相对而坐,正在为父亲斟茶。
父亲看到我:“佩辙,过来坐。”
父亲说的漫不经心,在我听来却是触目惊心-——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更不曾如斯亲切——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我过来之后,两人的话题似乎少了,没有再谈及政事,只是话几句家常,言辞里似乎可以避开了我,因此并未听出来端倪。
离开书房后,我大致明白过来父亲之所以会产生转变的原因。
“秀才,当初我生病,你为了照顾我留在这里,现在你看到了,我身体已经康复——”
“怎么,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是担心伯父把你嫁给我。”
我动作不自觉一顿,看向他:“原来你也看出来了。”
“可是我不想离开。”
我强笑的着看向他:“别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佩辙,我不知道你的小小的心里整天在想什么,让你看起来这么难懂,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从来没有觉得真正看透你的时候,但是,我想你这样聪明,一定能猜到我的想法,所以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也是认真的。”
我知道,这便是我认识的莫一乔,长久以来,我始终包裹着自己的心,不让它与外界接触,所以可以麻木的和秀才在一起,然而事情走到今天,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