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周佩兰的同时,思绪瞬间回到无数次噩梦的根源——重生前最后的时刻里所饱受的一切折磨。拳头不受控制的攥起来,挪动脚步,强迫自己离开一切易碎的物品,很担心下一刻情绪爆发,双手会不受控制的开始摔东西。一直以来,疯狂摔东西是我唯一知道能够发泄情绪的方式,正是这个坏习惯,被周佩兰利用。前世便是如此,在被周佩兰激怒后摔了本不该出现在房间里的‘出水芙蓉’,后来嫁给苏灿开始克制,终究也还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最近的日子里时常会拿起毛笔抄录佛经,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选择拿起彩笔描摹一些景致,对于自己的性格一直在尽力磨练,可一来时间尚短,二来或许我终究太过急于求成,因此收效甚微。
目前唯一肯定的事实是现在的状态一定不能撞见周佩兰,否则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火山一样处于高压状态的怒气,难保不会拽住她的头发连续甩上七八十个嘴巴子。
我的房间在二楼右拐尽头,周佩兰的房间在左边,此时楼梯很干净,并没有周佩兰的影子,也就是顺利回房的几率很大。趁着楼梯没人,脚下加快速度,飞快上楼,在脚步的起起落落中,除了噔噔噔踩在台阶上的声音还有全身血液贲张叫嚣冲撞太阳穴的突突声。
楼梯走完,拐弯直走就是房间,可也许低头走太急没反应过来,也许是怒极导致反应迟钝,总之,当视线里出现一双紫色镶钻高跟鞋的时候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直直撞了上去——
糟了!
果不其然,随之而来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叫。
抬头看她一眼,周佩兰怒意明显更盛,杏核眼睁得溜圆,带着一贯欺负我时的盛气凌人。
“周佩辙你没有长眼睛是不是?”
我毫不示弱的回瞪她一眼,胸腔里满满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随时可能破体而出。
也许对于我的反应没有准备,周佩兰愣了一瞬,眼神居然有片刻的闪躲,缓和片刻后,好像觉得方才一时怯懦让她丢了面子,很快稳定了心神,露出轻蔑的笑意:“周佩辙,这几日跟那个叫孟凡臣的同床共枕还真是fēng_liú快活啊?”
“你查我?”现在我实力与周佩兰相差太多,不得不处处小心,同时也暗松一口气,幸而最后拍下‘出水芙蓉’的登记名字不是我,否则必会难以避开她的视线。
“查你怎么样,有能耐你也查我呀,哼——”
“这种大言不惭的话你也敢说,我若查了,哪天网上出现了周佩兰亲自上演的成人电影可不要怪我这个当妹妹的没给过提醒。”我瞥一眼尾随在周佩兰身后的两个男人,没看错的话,其中一个是新近出道的影视小生。
周佩兰跋扈的像只公鸡,然而只要舍得用心,就会发现她弱点还是有的。例如私生活不检点……
以前不稀罕和她计较不过是是因为她一张巧嘴且心眼极小,每次受了委屈,都跑去找父亲,结果便是她喜滋滋的看着我受罚。
但不计较不代表不会计较,以前能忍就忍,大不了回房摔东西,总是尽量避免与她起冲突,不过是因为不想在父亲面前费口舌,何况他先入为主,解释了也不相信。
她原本怒视着我,嘴巴张了张,似乎想尖声嚷嚷些什么,也许是因为我目光过于阴蛰,居然磨磨牙离开。
周佩兰一向聪明,知道什么时候有资格嚣张,什么时候应当适当收敛。我打赌,如果她身后不是站了两条哈巴狗的话,还需要顾及所谓名媛形象,一定不会以现在的结果收场。
但是,我说过她记仇,而且凭经验事后报复的结果至少比当场报仇要惨烈十倍。
回到房间果不其然又是一片狼藉,次次如此从不例外,以清扫家里全部房间为由头堂而皇之进入我的房间大肆搞破坏。
地板上的枕头和明显被践踏蹂躏过的礼服、睡衣,撒了满床的彩妆,碎掉的电脑和电视屏幕……
和周佩兰之间的战争是佣人们都看着眼里的,她对佣人一向厉害,稍有不顺心便是不择手段的惩罚,所以房间里每次被糟蹋成什么样也都还是由我自己一点点的收拾。
把枕头都会床上,一件一件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拿了抹布,从梳妆台到地板……
整个收拾下来已经到了晚上,房间大致有了原来的雏形,还好重生回来后学会了用脑子,知道未雨绸缪、凡事多两手准备,早早在壁柜的角落里藏好了一套衣服,不至于太过狼狈,至少洗了澡能够有衣服可换,只是有件事情似乎不太对劲——内衣们跑到哪里去了,壁柜里或者地板上都没有……
房间刚刚收拾出样子,看看时间,是了,苏灿日行一次的电话是该打过来了。
“知心姐姐苏大少爷今天准备探讨什么话题呢?”
“既然你开口了那不如就说说今天有没有想我啊。”
“不贫,我在忙,没事挂了。”
“我要周伯父寿宴的请帖。”苏灿要把家族势力拓展到s市,而父亲的寿宴便是发展人脉和合作伙伴的绝佳场合。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不妨好好利用一把。
“哦~条、件?”我清清嗓子,刻意放慢语速,臆想着居高远眺的情境,抬出谈判者该有的特质。
“佩辙——”
“什、么、事?”
“好好说话。”
“……”隔着电话我仿佛已经听到了苏灿闷声低笑的声音,一下子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