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参是燕王送的。”徐增寿也证明这人参并非徐宁随手购得。
“燕王?”宋氏听了,心中更加证实猜想,“果然是燕王!徐宁!你竟勾结燕王来害官人!”
“不是的,不是的!”徐宁慌忙否认,她连忙说道,“燕王自己身受重伤,岂有功夫来害大哥!这人参,是胡惟庸送给燕王补身的礼品。燕王见我孤陋寡闻,便将人参送给我了。他伤重不能下床,连碰也没碰过这人参!”
“大嫂,阿宁说的是真的!当时我也在燕王房中,这人参确是胡惟庸所送,燕王转赠给阿宁。”
徐达听了眉头一皱,他自然相信徐宁与徐增寿所言。胡惟庸送给朱棣的人参,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胡惟庸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在人参中下毒,去毒害一个藩王。
那么,徐辉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两位老大夫轮流给徐辉祖把过脉观过相后,沉吟了半晌,又让人将人参拿来查看。过了一会,人参便被送来。两人细细查看了一会,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启禀魏国公,这问题,便是出在这人参上。”
“什么!”徐宁惊呼一声。难道这人参真有问题?宋氏听了更是哭出声来。刚才她怀疑徐宁的人参时,不说徐达不相信,连徐增寿也在为徐宁说话,她心里憋屈的很。如今大夫确定了这人参确实有问题,令她有一种沉冤得雪的感觉。
“哦?陈大夫请讲。”徐达面沉如水,不动声色地说道。虽然大夫说这人参有问题,但他仍然不愿意相信徐宁会做出伤害徐辉祖的行为,想要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魏国公请看,此参并非人参,实乃寒人参。”
“寒人参?”众人不明所以。
那大夫捋了一下胡子,解释道:“寒人参与人参皆为上好补物,均以长白山野参为最佳。两者外形几乎相同,唯一区别只在于内里的纹路。不过,两者形同性异。人参性凉补气最佳,而寒人参顾名思义性极寒,以泄气为主。如今进食了一碗寒参,并且还在深夜阴寒犹甚之时,两相叠加,寒气尖锐,便刺破了血气。大人若身体强健也应无碍,但他连日疲劳,机理疏怠,便受不得如此冲撞,方才吐血不止。”
“寒人参!”宋氏听了更加愤怒,双目圆睁,向徐宁喝道,“你竟说是人参!”
徐宁呆若木鸡,人参还有这样的区别?她完全不知道。而且,在燕王府时,朱礼报的礼单分明就是五百年人参一株,绝不是什么寒人参!
这时徐增寿也无法言语,因为报礼单时,他并未在场,并不知道究竟是寒人参还是人参。
宋氏冲上前去,拉扯住徐宁的衣襟,扬起手便要打向徐宁。徐增寿赶快阻止了她的激动。
“我,我不知道这是寒人参!”徐宁喃喃地说道,“我若知道,绝不会拿给大哥食用的!”她迎向宋氏的双眼,泪水滑落面颊。原来问题真的出在人参上。虽然她并不是有心要害徐辉祖,但终究还是因她而起。徐宁原本问心无愧,但明白了原因后,她的心中十分自责。
“宁儿,你和阿寿一同去燕王府问个清楚!”徐达毫无波澜地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