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寿听得徐宁的话,皱起眉深思了起来。不一会,他又问道:“可咱们的客栈就算是会下金蛋,也没有那么多收入来撑起国库呀!毕竟它只是一个客栈而已。”
“傻瓜!”徐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徐增寿一眼,“难道他便不会在其他行当也学着这么做吗?以前是没想到,如今咱们给他递上了个由头,他还能想不到?你看你朱棣多狡猾。他老子还能傻了不成?”
“嘘……你好大的胆子。敢编排皇上!”徐增寿听明白了徐宁的意思。自然不再反对。心情轻快之下,开始调侃起了徐宁。
“我可没有编排他,我是夸他儿子呢!”徐宁也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徐增寿又认真地说道:“阿宁,这些店燕王也有份。你可得和他商量商量。”
“这还用说!”徐宁眉眼带笑,弯了弯嘴角,“我待会便写了信让人带去给他。他那么精明,一定会同意。”
徐宁忽又无奈地说道:“阿寿,你看人家朱家父子,一下便占了大半,咱们徐家还是得听他们的!怎么朝堂之上听他们的,这商道买卖还得听他们的?真是太过分了!”
徐增寿一呆,继而忍着笑用极低地声音说道:“你不想听可以做武则天呀!哥一定帮你。到时也寻个国公当当!”
徐宁看徐增寿那一脸猥琐的神情,便知他在开玩笑,扬起手便拧着他的一只耳朵,令他痛得哇哇求饶。
“武则天!你当我是道姑啊!还想当国公,现在就让你当公公!”
“啊……”小院里传出一声凄厉的痛呼声。
快马加鞭地成绩便是。三天后,朱棣便看见了徐宁用那笔令他不忍卒读的字写就的询问函。
徐宁自知字迹“豪放”,因此惜字如金,全信只有九个大字:大丑欲入伙,可否?速答。
朱棣的军人作风也在他的回信中体现得入木三分。当徐宁展开那封被日夜兼程带回京的便笺时,发现全信只有一个字:可。
于是,在陈知画的帮忙下,徐宁很快又与赵总管见面了。两人依然坐在第一次遇见的休闲区,桌上依然是真材实料的罗汉果茶,但是,这一次却多出了几分亲切热络。
赵总管看着眼前这位长相清秀文静却又欢快外向的女子,心里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日回宫之后,将所见一切禀告皇上的情形。
“哦?那女子是东家?可查过来历?”朱元璋不愧是在皇帝岗位上呆了多年的人,第一反应便是该同志的家世背景是否来源可靠。
“启禀皇上,老奴查过。此女此前居于濠村,据村中人说,是个流落异乡之人。在濠村与木府毗邻而居。她与燕王及魏国公府的四公子徐增寿交情甚好。据徐府的探子回报,她甚得徐达喜爱,已被收为义女。”
“哦?”朱元璋的瞳孔有些收缩,“是天德的义女?”
“据徐府人是这么说的。不过,老奴仔细地查过了,此女的一切与魏国公府却是没有关联。魏国公甚至不太清楚此女经营客栈之事。”因为徐宁在政府办养成的遇事不多嘴常保密的习惯,除了他们三人外,没有人知道股东实际有三人。而徐宁在客栈开张时,也向徐达说过了此事,但徐达对商道不愿涉足过多,便也没有多管。
“若不是天德资助,她何来银钱经营?”朱元璋奇道。
“据老奴所查,此女颇有异技,善饮食烹饪。她在濠村时,与中都的庆丰茶馆相合作,制出了天下闻名的庆丰糕点,她也借此大敛其财。如今开客栈的银钱,多半是当时的积蓄。”
“哦?竟是庆丰糕点的密创者?”朱元璋有些惊讶于徐宁的身份。
朱元璋沉吟了一会,果断地说道:“赵成,她既有心行善,那么便不能让善者冷了心。这困难,你还是得帮上一帮。”
赵总管心领神会地退下了。
于是,在双方强烈意愿下,两人再次见面了。
“赵总管,有劳了。咱们这便将契约给签了送官吧。”徐宁高兴地说道。
赵总管也用力点了点。他希望早日将此事办妥,那么皇上便不用再为银钱之事发愁了。于是,名义上的第四股东,便成了赵成赵总管。
两人在陈知画与何保的见证下,完成了股权交割仪式。四人相视而笑,都在心里觉得占了对方便宜。
徐宁笑眯眯地向赵总管行了一个福礼。
“赵总管,从今后,有间客栈可得仰仗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