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徐妙锦指点着徐宁前进的方向。徐宁仿佛又回到了中学时光。那时,她也是这般,载着同桌,与同学们飞驰在前往目的地的路途上。现在她已不记得究竟都去了哪里,只记得当年那兴高采烈的欢喜与不知疲倦的热情。
今日的心情却与旧时不同。徐妙锦就象一个定时炸弹一般坐在后座上,徐宁将神行车踩得象风火轮一般,恨不得胁下生双翼,直接往返,想着快些完成快些回府,这样就不用提心吊胆了高度紧张了。
徐妙锦不知是何心情,只是指路的声音不知怎么带着微微的颤抖。徐宁猜想,徐妙锦第一次不坐轿出门,大概也有些紧张。
骑了很长一段路,徐宁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妙锦,这一路上怎么没什么人?灵谷寺不是香火很旺吗?”
“姐姐,进香拜神一般在上午,那时当是人来人往。但现在已是下午,自然少了些人。”徐妙锦一边解释着,一边抱紧了徐宁的腰。再往前骑,便是沙石路了,若不抱紧些,怕要颠下车了。
这一路骑来,令徐宁叫苦不迭,她停下车,对徐妙锦说道:“妙锦,这路可真不好走。你确定是这条路吗?”
徐妙锦左右张望了一下,肯定地说道:“就是这条路吧。平日娘亲和我虽然都是坐在轿中,但我记得便是往这里来的。”
徐宁拧着眉往前方望了望,只见这沙石路远远铺去,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可是徐妙锦一口咬定便是这条路,徐宁只得照她的指引继续往前骑,心里默默呼唤徐增寿快点走赶来。
可是,随着路途的延伸,徐宁的疑虑越来越重。若说下午没人上香,所以路上行人稀少也就罢了。可是,明明一座很大的庙宇,怎么进庙的路却这般象林间小道?两旁那密密的松林。简直就是作奸犯科收受卖路钱的好去处。
卖路钱?徐宁心中一紧,登时集中精神,再一次加快蹬骑的频率,还是早些穿过这条小道为好。
可是,这世间便是不让人消停。徐宁害怕的拦路匪,很应景的出现了。
“站住!”一声暴喝,在两人前方响起。随着这声大喝,跳出了五名黑衣壮汉,蒙着面,凶神恶煞地挡在了路前。
徐宁心中大呼不妙。掉转车头想要往回骑。哪知。背后竟也悄没声地出现了五个同样蒙着面的黑衣壮汉。堵着来路。
“啊!”坐在车后面的徐妙锦,没有看见前方的挡路者,看见后方出现了显非善类的劫匪后,吓得尖叫了起来。
“妙锦。别怕!”徐宁连忙拍了拍徐妙锦的肩膀,小声安慰。她担心徐妙锦这般尖声喊叫,会促使劫匪加快动手,不利于拖延时间,等候徐增寿到来。
随后,徐宁强自镇静地说道:“这几位大哥,我们只是来上香的香客,只带了些香油钱,如果你们需要。给你们好了!”说着便从兜里掏出几张宝钞,扬了一扬。
这几个蒙面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其中一人挥了挥手,几人便向徐宁两人扑来。
徐宁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动手。徐妙锦这一次却没尖叫,只是被吓得呆了,坐在神行车后座上不知所措。徐宁推了徐妙锦一把,焦急地叫道:“妙锦,快跑!”随即转身挡在徐妙锦身前,伸手从随身带着的斜挎包里,摸出出门前藏着的水果刀,胡乱向着刺着,打算阻一阻这些劫匪。
哪知这些劫匪身手利落,闪避有据,完全不象市井小流氓。徐宁手里的水果刀,一招之间,便被人空手夺下。一人伸手拍在徐宁肩上,徐宁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完全没法站稳,整个人从旁摔了出去,重重跌在路边,疼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啊!”这时,徐妙锦终于反应过来,吓得再次尖叫一声。那蒙面人毫不理会,在徐妙锦肩上重重一点,徐妙锦便软软的倒下了。那蒙面人便将徐妙锦一把抄起,扛在肩膀上,转身便跑。
徐宁见状,忍着脚踝阵阵钻心剧痛,咬着牙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他们的方向追去。哪知才追了不到十米,一个蒙面人忽然转回,再度拍出一掌击在徐宁肩上,徐宁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徐宁觉得脑袋昏沉沉的,仿佛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徐增寿焦虑的脸庞,映入了她的眼帘。
“阿寿……”徐宁有气无力地说道,“妙锦被人掳走了,往那边跑了,你快去追……”
“什么!”徐增寿大吃一惊,立刻将徐宁扶到路边,找了一棵比较隐蔽的小树靠着,从外面路上看不见她。随后便朝徐宁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徐宁藏在树丛里,用力揉着扭伤的脚,一边担心着徐增寿能否追到徐妙锦,一边又想着如何向徐达交待此事,思绪乱成一团。
不一会,徐增寿便回来了。徐宁见他只身一人,又垂头不语,便知他没有追上那些劫匪。
“阿寿,咱们快回家吧。让义父派人来找。”徐宁果断地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越早搜寻,找到劫匪的可能性越大。
徐增寿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徐宁也不骑神行车了,由徐增寿骑马带着,两人一块飞奔回了徐府。
“什么!”徐达听得徐宁的回报,顿时脸上变色,“你们怎么能如此糊涂!”
徐宁羞愧地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义父,都是我考虑不周又胆大妄为。不过,惟今之计,还是赶快派人去寻妙锦的下落才好!”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