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随着一声齐整洪亮的大喊,操练场上的士兵们猛地将手中的长枪往着一挺,远远望去,千人一臂,煞是好看。
晨光初醒,万物正在朝阳中复苏。徐宁蹲在河边,将昨日徐达换下来的衣物,浸入冰凉清澈的河水中,抹上胰子,用力拍打。她不时抬起头,欣赏隔岸那难得一见的古代军人操练。虽然古代军士的方队,不如现代阅兵式那样威武整齐,却自有一股冷咧杀气,肃然生威。只是,此时的操练,动作略少,时间一长,外行看热闹的徐宁,便觉得索然无味。
满满一盆的衣物,徐宁洗了快一个时辰。因为白天士兵们都去操练了,这浣衣处空无一人,她一人在此劳动,感觉甚是无聊,便开始自娱自乐。
从沧海一声浪到卷珠帘,从我们都是好孩子到蜗牛与黄鹂鸟,徐宁一首接一首不停的哼哼,唱到高兴处,还自我伴奏,拿着槌衣棒,“砰砰”地应和着,浑然忘我,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光,直觉还在宿舍的卫生间洗衣服。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辟天地为我理想去闯,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即是男儿当自强,昂首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徐宁看了一眼对面的明代雄师,又唱起了这首让人热血沸腾的男儿当自强。
她自觉十分应景,不由自主地模仿着成龙的豪气,幻想自己站在中国好歌曲的舞台上,对面的威武雄师,恰如台下满满当当的观众,她正努力发挥出最棒的歌艺。
“啪啪啪!”一阵掌声,将她从幻想中拉回现象。徐宁转头一看,朱柚与木隶站在她背后,满脸笑容。朱柚上前赞道:“徐宁,这是什么歌?真是太好听了,让人激动得很!”
徐宁自知五音不全。应酬时从来不唱k。即使是被领导或客人盛情邀请,也只选唱那首练了很久,不需要太多起伏的莫斯科没有眼泪。只有在亲朋好友、同学之间聚会时,她才勇于暴露出真面目,用鬼哭狼嚎来庆祝。
刚才她以为周遭无人,便很是开心的乱唱一通。哪知竟被刚认识不久的朱柚听到,对方还是大明公主,受过良好的皇室教育,琴棋书画估计是无一不精。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徐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如今被她充满欣赏的语气一问。徐宁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这歌叫男儿当自强。”
木隶忍俊不禁。笑道:“徐宁,你的嗓音还真是……很特别。但入夜后千万不要振喉高歌,否则会引来凤凰山上的野狼。”一番红果果的‘表扬’,让徐宁更加面红耳赤,想反唇相讥,却又无话可说。
“不过,这歌的曲调甚是浅直。极易上口,词虽不太工整,却很是让人热血沸腾。你从哪里学来的?”木隶收起了戏谑语气,正色问道。
徐宁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推说是以前家乡小调,所以不够阳春白雪,完全是下里巴人的东西。“你家乡的歌都这样真是朗朗上口吗?昨日你唱的生辰快乐歌,似乎也是如此平直明快。”木隶狐疑道。徐宁只好嘿嘿笑着,并不接口。
在轮番高唱中。衣物早已洗净。徐宁弯腰将衣物码入盆内,随口说道:“怎么你俩一齐来找我?难道木大人想帮我浣洗衣物吗?”她不敢调侃大明朝的公主,只得拿木隶来说事。
“徐宁,咱们想想怎么和曾寿见面吧!”朱柚却不配合,上前拉住徐宁,央求道。原来,她一早便问得曾寿住营,摸了过去,想堵他个正着。岂知曾寿上场操练早已出发,令她扑了个空。一时无聊,得知徐宁来浣洗衣物,便寻徐宁来。可她不知浣洗处,只好拉了木隶一同前来,正好看了一场徐宁的“个人演唱会”。
徐宁登时有些头痛。这里是军营重地,若曾寿坚持不肯见朱柚,闹将起来,真不知如何收场。她只好哄道:“待我将衣物晒好,监督徐将军喝完药,再与你商量,好不好?反正曾寿一时半会也不会回营。”朱柚虽然不太情愿,但因徐达确实受伤需要照顾,也只能点头答应。
“这是什么?”朱柚忽然发现徐宁双手均套着一样肉色事物,形如皮状,好奇地问道。
徐宁脱了下来,在她面前扬了扬,得意地说道:“防水手套!”
“防水手套?”“套着洗衣便不会弄湿手了。”
“是什么做的?”木隶上前接了过来,发现这‘防水手套’五指形然,每指侧面均有细密的针线密密匝匝地缝着。他将手伸入手套中,试了试发现确实不漏水,顿时很有兴趣地问道。
徐宁眨了眨眼道:“你不想知道的。”
朱柚在旁跃跃欲试,从木隶手上抢了过来,一把套入。她的手掌与徐宁相差无几,倒也十分合适。徐宁见她玩得不亦乐夫,忽然恶作剧心起,摸着她的手答道:“这可是上好的猪尿泡做的。”
“啊!”朱柚大叫一声,用力将手套从手中剥离,重重扔在地上,苦着脸,不停甩着手,一副嫌弃的模样。
徐宁哈哈大笑,拾起手套,拍了拍,笑道:“刚才人伙房里拿的,人家早就洗干净啦!你闻闻,没味道。”说着便拎着手套在朱柚面前晃了晃,朱柚迅速跳到一边,瞪了徐宁一眼。徐宁哈哈笑着将手套叠好,放在盆中,端起木盆,与两人一起往回走。
木隶见徐宁双手手背有些红肿,皱了下眉头,在旁劝道:“徐宁,你的手还是少下水为妙。这手套如此轻薄,总是隔不了寒气。”徐宁嘴角一弯,笑道:“那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