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寒,守寒,守是辈分,寒是字,合起来,就是道号,很少有人知道,守寒的俗家名字姓周,所以守寒的真正名字是叫周寒,周洪,正是他的独子。
若是不明说,任何人都无法将两人归于父子,从年龄上来看,守寒完全是一副青年的模样,周洪却已经是中年男子,从外表上来看,守寒俊秀无比,而周洪的面容却很是平庸。
更何况,守寒的修为,深不可测,乃问道门最厉害的几人之一,年轻时,也是fēng_liú人物,弟子中的顶尖翘楚,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在人们的想象中,他的儿子就算赶不上他当年天资过人,也应该不会是周洪这样的平庸之才。
可是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周洪五官的一些小细节,与守寒极为相像,说两人有血缘关系,也能说得通了。
在其他门派里,作为掌门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独子,通常有一个特殊的称呼——“少掌门”,这些人即使将来不能继承掌门之位,也能享受到不同一般的特权,地位极其超然,像沧海宗的张沅,身家不仅远超同阶弟子,连筑基弟子见了,恐怕也会眼红。
这一切,就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好父亲,一个掌门身份的父亲。
然而问道门里,却没有这条规矩。
对于问道门的修士来说,掌门一职,是身份,是荣耀,更是一种沉重的责任和要求,在问道门里,没有什么“少掌门”,也没什么“掌门夫人”,只有周寒的儿子周洪。只有周寒的妻子周夫人,他们是守寒的夫人和儿子,而不是“掌门”的夫人和儿子。
守寒,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掌门,却只是一个位置。
而在问道门内,知道周洪是守寒儿子的人少之又少。
一直以来,守寒都是周洪的骄傲和榜样。从小时候起,周洪就以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父亲为荣,然而不同于守寒的绝世之资,周洪的资质只能算一般,属于三系灵根。
所以在骄傲的同时,周洪也产生了一种很大很大的压力。因为人们总是不自觉的将以前的守寒和周洪拿来比较。
当他们发现,周洪不仅比不上守寒,表现甚至一般的时候。看向周洪的眼神,就开始变得异样,这就给了周洪更大的压力。
渐渐的,周洪变得自卑了,这股自卑,让他无法忍受周围人的目光,觉得每一个人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是“废物”,父亲这样优秀,而他却这样平庸。真是给其父丢脸!
那时候,周洪经常埋怨老天。为何老天让他成为守寒的儿子,却怎么给他一副这样的资质。
在这种状态下,周洪一连许多年都困于筑基前期,毫无进步。
要知道,就算是三系灵根,也有人表现十分出色。他这种速度,连许多四系灵根的修士都比不上。
在发现周洪因为其心结长期修为停滞不前后,守寒终于下了决定,将其安排到初鸣峰里,当一个普通的执事,远离自己。
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人们似乎也淡忘了守寒有一个儿子的事情,到了后来,很多人以为守寒一直都是单独一人,别说儿子,连道侣也没有,哪会知道,守寒可是有妻有子。
而周洪来到初鸣峰后,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再走到哪都会受到关注,那些知道他身份的人,除了门内的元婴真君外,就只有一些资格极老的金丹修士,在这里,他的心境渐渐平定了下来,回归了正常的修炼。
几十年过去,周洪从筑基前期,达到了筑基后期,守寒看在眼里,也很是欣慰,而随着境界的提高,生活阅历的增加,周洪也不再如当初那样抗拒自己的身份,能够正视自己,与守寒的关系,也恢复到了以前。
“过几天,你去看看你娘吧!你娘在我耳边经常念着你呢,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外表虽然看不出什么,可是守寒的心情此时却很愉快,不仅是为问道门多了一百三十座山峰,让门内减去很多压力,更是为了周洪的变化而宽慰。
天下的父母,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有的人以为要十分出色,达到一个优秀的程度,让自己的父母骄傲,这样才算达到身位人子的本分,要是表现平庸了,那就是对不起父母,让父母失望。其实这只是他们自己的想法,对于父母来说,出色也罢,平凡也罢,都是自己的孩子,俗话说自家的孩子自家好,在父母心中,孩子出色,他们当然高兴,孩子平凡,他们也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觉得自己的孩子比不上别人。
一个人身上的优点和闪光处,看得最清楚的,永远是父母。
当初周洪变得自卑,守寒也知道其中的原因,可是他却不能说什么,因为无论他怎么说,不管是安抚和劝告,都会适得其反,给周洪造成更大的负担,所以守寒只能默默的站在一边,如今见到周洪从自卑和自我怀疑中走出来,守寒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听到守寒的话,周洪摸了摸鼻子,其实三个月前他才与母亲见过面,只是对于任何母亲来说,恨不得天天见到儿子才好,三个月,实在太久了。
“对了,父亲,这回沧海宗的事情,恐怕还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吧!”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对于周洪突然将话题转移到沧海宗一事上,守寒感兴趣的问道。
“唔,这回沧海宗后面,应该有五大超级门派之一太玄宗的影子吧!”周洪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是谁告诉你的?”周洪话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