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飞在客栈房间中,将提前藏好的龟甲玄经交给紫天衣的时候,心中终于是放下了一块巨石,自己总算是完成了洛音他们给自己的嘱托,没有失信于人。
紫天衣拿着龟甲玄经,仔细看了看,脸上也是难得浮现了一抹笑容来,她抬眼向韩飞看去,轻声道:
“多谢韩少侠千里护送,我代表天圣宗,也代表中原江湖的感谢你。”
韩飞摆了摆手,笑道:
“这就不不必了,我受不起这么大的人情,其实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不过就一块不知真假的经文龟壳,至于让你们这般折腾,雍州为了保护它,死伤了几百骁勇焊卒,让罗刹门的圣女甚至不惜一路追至千里外的冀州。”
紫天衣微微摇头道:
“此经文自然不假,不然,罗刹门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至于那些代价是否值当,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却知道,此物断然不能落在罗刹门的手中,否则,皇甫魁一旦借此物,于武道再进一步,只怕定然会掀起一场牵动整座江湖的腥风血雨。”
韩飞闻言,只是笑了笑,然后他摇头道:
“你说的这些,或许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还是认为那几百玄甲军卒,死的不值当。”
紫天衣的眉头微皱,轻声道:
“其中利弊,我已说清,为何你还这般认为?”
韩飞看了这位清冷美艳的女子一眼,轻声道:
“你们所谓的皇甫魁会兴风作浪,无非就是担心他修为再进一步,会染指中原江湖罢了,据我所知,皇甫魁本就是武傍之上的天下第二人,这座江湖上能够与他交手的,本就没几个人,他又何必要等再进一步。”
紫天衣尚未开口,韩飞已经冷笑道:
“那是因为有司徒振南坐镇在此对吗?”
紫天衣眼神微微疑惑,对方既然清楚,又为何会说此话,韩飞却似笑非笑道:
“那就更有意思了,若是因为皇甫魁得到了玄经,便会更近一步,甚至超越司徒振南,那真正该着急的,不应该是武极殿吗?为何我从头到尾都没看到有半个武极殿的人出面,反倒是你们天圣宗在此忙前忙后。”
说到这里,韩飞仔细看了看这位天圣宗仙子的眼睛,虽然依旧是清冷淡然,但多少有些迟疑和闪烁,韩飞则继续道:x33
“说到底,这件事情本身获利最大的就是你们天圣宗的宗主,想要更进一步的也是他,只是天圣宗不愿以一宗之力去面对那个盘踞西北的罗刹门,这才散出这般缘由,牵动其他门派与江湖之人一同出手,这手算盘打的是真响,我自己也是生意人,按照做生意的角度看来,天圣宗的那位高人,也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生意人才对。”
紫天衣微微皱眉,冷声道:
“韩少侠虽然千里护送有恩于我们,但还请说话自重,我天圣宗的宗主容不得别人羞辱。”
韩飞轻笑一声,抱拳拱手道:
“在下一时失言,还望仙子勿怪。”
紫天衣迟疑了片刻,还是犹犹豫豫道:
“这些事情,韩少侠是如何猜想而得的?”
韩飞只是轻笑一声道:
“我并没有猜想,只是觉得,司徒振南号称坐镇江湖三十余年来,天下无人可敌,那样的人物,应该无敌世间太久,很寂寞吧,又怎么会惧怕有人来挑战他呢,若是他司徒振南是害怕别人破境,打破自己无敌的地位的人,他也没资格在那个位置上坐这么久。”
紫天衣的眼神有一丝恍惚,这个少年连武道最初的知武境都未曾踏入,对于武道之上的眼光却有非常人的见解,能说得出这番话来,不该止步于此才对。
但这种情绪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她又恢复到那种清冷之态,看着韩飞轻声道:
“此番事情,却有一些其他缘由在其中,但我天圣宗并非是如韩少侠所想那般,为了一己私利而搅动天下的人,至于其中缘由,恕我不能告知。”
韩飞心中微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紫天衣既然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也不会再继续追问,其实这些事情,也都是他在这一路上,无所事事的时候,自己瞎想,才琢磨出了一丝不同寻常来,今日借着机会,故意说给紫天衣听,也就是想侧面打探一下事情的虚实,现在看来,正如心中所想,此间事情远非只是一个龟甲玄经的争夺那般简单,只怕还有更大的谋划在其中,至于那些谋划是什么,韩飞自然是想不到,他也不想知道,这件事情,牵扯太大,他好不容易才从其中摆脱出来,自然不会在想重新卷入进去。
韩飞想到这里,便抱拳说道:
“既然东西已然交还给紫仙子,韩飞的任务也就算完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此别过。”
紫天衣轻声道:
“韩少侠此次相助我等,一路艰辛自不必说,还冒着性命之忧,我作为冀州的东道主,本应该略备薄酒,以作答谢,韩少侠,要是事情不着急,可以在此休息两日,等我为少侠宴请完毕,在离去不迟。”
韩飞却摇头道:
“不必了,因为此事,我本身的事情也耽误许久了,眼看就要到日子,也还需加快赶路,就不劳烦仙子宴请了。”
紫天衣微微皱眉,想了想说道:
“既然韩少侠要急着赶路,我便不留你了,但不知少侠要去往何处,有何要事,我在冀州也算熟悉,能否给予你什么帮助?”
韩飞本想拒绝,却突然想到,自己这次离开后,若是再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