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酒保,就好像是一只大号的蠕虫,下半身是长着十数只小脚的虫体,上半身长着四只细长灵活的手,嘴是一个螺旋状的口器,上面长着六对或者七对复眼。/p
“嗯……抱歉,我好像只要一本普通的水就行了。”那位新人,虽然装束看起来很成熟神秘,但是一开口,不,是他的声音一传出来,就让人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刚能自己出门的小鬼。/p
“嗯。一杯水……”那个酒保一双手在不断往一个杯子里调兑着什么液体,一双手抱臂环膀,看着这位客人:“问一句啊,你成年了吗?”/p
“当然啦!我当然成年了!”这句话好像触动了这位的什么禁区,他立刻生气的大叫。/p
“好啦,米托!人家成年了你就别说什么啦!快点给这位小兄弟他的那杯水吧!他说不定是来找他妈妈的呢!”一个好像是犀牛的两米壮汉,对那位叫做米托的酒保喊到。/p
“哈哈哈……”/p
引起了一大片的笑声。/p
这位新人没有再争论什么,而是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窝坐在座椅上,低着头。/p
这个酒馆里也随着这阵笑声,恢复了之前的吵闹。/p
“不要在意他们说的话。”米托将一杯水放到新人面前,另一只手将刚才调兑好的一杯不知名液体从吧台上推到另一边,一位长得像螳螂一样的家伙面前。/p
“谢啦!米托!”那个家伙的声音像是从极细的管子里传出来的,对米托举了一下酒杯示意。/p
“不用客气。记得把你之前欠的酒钱结了就行。”米托随意的对他说到。/p
“哈哈哈哈……”/p
又是一阵笑声。/p
“好了,他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米托继续对新人说,那两对手拿着两个酒杯一齐擦拭着:“休息一下就继续你的路程吧。”/p
“你怎么知道的?”新人看向米托,三只亮着荧光的眼睛略微有些黯淡。/p
米托对新人的箱子示意了一下。/p
“你的箱子上都是灰尘,两边也有一些曾经蹭上了土的印子。”米托无所谓的说:“一看你就是经过了长途跋涉来到的这里。下次记得进入这种场所之前先把身上的那种风尘仆仆的感觉整理掉,不然会很麻烦的。”/p
米托说完这句就走到了吧台的另一边。/p
这位新人看了看米托,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那杯水,一口将水喝光之后,就拎着那个箱子离开了。/p
“唉,又是一个倒霉的新人啊。”米托看了一眼那位新人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低声叹息了一句。/p
“沙子。你不去?”米托叹息完之后,就看向那堆客人中的一个,问道:“这可是难得的新人啊。”/p
一个坐在角落里,用破布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的家伙,动了两下,似乎刚睡醒一样。/p
“那种一看就没什么油水的新人,我才懒得去招惹呢。付出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那个家伙似乎觉得有些冷,将身上的破布又裹紧了点:“更何况今天是图虫值班,我可不会为了这种石子去招惹他。”/p
说完,那个被叫做沙子的家伙就歪在一边的墙上,似乎又睡过去了。/p
“那个新人这可惨喽。”米托嘴里虽然是说着叹息的话语,但是无论是语气还是面部表情,都是一副没有任何关系的感觉。/p
在这间酒馆外,一条在正午也还是黑暗的小巷中,那个新人被像是一团黑色凝脂的东西包裹住。/p
那个黑色的浓稠的液体球,伸出了几只触手,慢慢的将新人完全包裹住。/p
“你……我没招惹你吧?你为什么要杀我?”新人努力的挣扎,在自己的牙缝里挤出这句话。/p
“这也没什么办法啊。”那个黑色的液体发出了声音:“这可是我吃饭的手段啊。”/p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管理者可不是吃素的!”新人挣扎的说到,就剩下一个头没被这个黑球包裹进去了。/p
“这里那些管理者是不会来的,你就乖乖的去死好了。”那个黑色球的声音略显狰狞。/p
午后的阳光总是带着一丝烦躁。/p
一位浑身漆黑,带着一顶黑色帽子的人形生物,从小巷中拎着一个箱子快步走出,连头都没有抬,就直着往一个方向走去。/p
小巷中,剩下的只有乱七八糟的那位新人的衣服,和弄得哪里都是的黑色液体。/p
这个家伙好像是知道了什么,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匆匆的闯进风尘之中,离开了这个小地方,前往远处的一座城市。/p
随着他的离开,那位被沙子恐惧的图虫,再也没从这里出现过。/p
张宅所在的位面。/p
中央学院,院长室。/p
“院长,这是黑河留给你的信件。”厄玛将一个用火漆封好的信封递给院长。/p
那团火漆上,除了带着张宅的徽记之外,还有张宅设置的防制机关。/p
在院长的眼里,那个圆形的火漆,不止是一团火漆,那就是一团由十数层炼成阵叠加起来的炼金术凝解体。/p
“行了我知道,你先回去吧。”院长从那堆文件里抬起头,看了厄玛一眼,说完就又把自己埋到那堆文件里。/p
“嗯,那我先回去了。”厄玛应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p
“那好吧。”院长等厄玛离开之后,从那堆文件里逃出来,拿起张宅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