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时,顾承翌还是执意要和顾笙欢同一个房间。/p
顾笙欢忍无可忍,“哥,你就说吧,你到底怎么了!”/p
即使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他也告诉自己他只是做了个噩梦,顾笙欢没有孤独的死去,他也没有重生。可是,一旦顾笙欢离开他的视线,他就觉得不安,就觉得顾笙欢下一秒就消失了,然后多年后,那个男人拿着她的日记本来找他,告诉他,他的妹妹已经死去多年,死在了闭塞的小山村里。/p
一旦想到这些,顾承翌就不敢离开半步。/p
如果如今拥有的一切只是镜花水月,那么就要他能抓得住,看得到人的时候,好好的抓住,好好的看着吧。如果他拥有的曾经的记忆是梦境,那也就让它随风而逝吧。/p
“我就是想看着你,确认你好好的。”/p
“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顾笙欢一屁股坐在床上,“最近你奇奇怪怪的,我严重怀疑你的芯子被人换了,或者被鬼附身了!”/p
“你说说,你个大活人就在我房间,也不睡觉就坐在我床前看着我睡?也就我心脏强大受得了,要是换别的姑娘,人早被你吓出毛病了。”/p
“那我去开个房间。”/p
顾承翌说着,就要离开。/p
“哎,回来!”顾笙欢眼疾手快的拉住他,不满道:“你开房有什么用,自己又不睡觉。你看看你,两只眼睛熬成什么样了!”/p
“来,咱们开成公布的再谈一次。到底你经历了什么,让你吓成这样?”/p
顾承翌望着固执的姑娘,闭口不言。顾笙欢也不催促他,她就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然后跪在床上,仰头看他。/p
“阿笙,你乖。”半晌,顾承翌摸着她的脑袋,憋出这么一句。/p
顾笙欢甩开他的手,哼笑。“行,你不说,那这镇魂符我也不要了。”/p
说着,手摸上脖子的项链,动手就要拉下。顾承翌却急了,他拦住她,严厉的说:“不可以!”/p
顾笙欢和他较劲儿呢,他越说不可以,她就越要唱反调。为了逼他妥协,为了一个答案,她也不怕直接从脖子上扯下项链会有多疼。她身子一扭,趁着顾承翌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直接把项链从脖子上扯下。/p
脖子娇嫩,项链在脖子上留下了一条红痕。顾承翌见她这般,真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p
“阿笙,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p
“我逼你?”顾笙欢被他气笑了,“哥,是你在逼我!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晚上不睡觉还坐在床前睁眼看我。哥,我实话告诉你,就算我心脏强大,但你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被你逼疯的!”/p
“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我需要个理由,难道这也不可以吗?”/p
没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只不过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的理由有点难以启齿。而且她之前就问过他,他也简单的提了几句。现在再说,他又难以开口。/p
纠结着沉默着,顾承翌眉头就皱了。/p
“阿笙,你让我再想想。”/p
“你要么现在说,要么就不说。”她低头看手心的吊坠,“里面是你为求心安的符纸,可是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张废纸。”/p
废纸,扔了它不可惜。撕碎了更不可惜。/p
“我……”/p
“哥,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别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你爽快点好吧?”/p
顾笙欢不耐烦,她打开盒子,拿出那张被顾承翌折叠心形的镇魂符,放在手中把玩着。顾承翌了解她性格,真怕把她惹急了,她把镇魂符给扔了。于是把他梦中的事一字不差的全部告诉顾笙欢,说到初闻她噩耗,他千里迢迢的跑过去却只看到埋了她二十余年的泥土时,他的心就像被人丢进油锅里煎熬一样,疼得她连呼吸都是困难的。/p
顾承翌双手按住她肩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难看得吓人。“阿笙,你知道吗?当时我恨不得,恨不得!”/p
恨不得什么,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那种失去至亲,他要二十余年才知到真相的事他不想再经历一次。/p
这一世,就算要死,她也只能死在家里,死在他面前。他再也不要让她一个人孤零的咽下所有的苦楚和孤单。/p
“难道她离开多年不回家,你就没有所怀疑,没有想着去找过她吗?”顾笙欢拒绝承认他口中的‘阿笙’是她自己,所以她用了第三人称代指。/p
“哥,你还说你疼她。可她消失那么久,你居然没有怀疑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p
顾承翌又怎么会没有怀疑呢?/p
他的阿笙虽然有点小任性,并且脾气一上来就固执的不听人劝。但是她是个豁达的姑娘,再大的气性,过了就是过了,她是不会因为赌气常年不回家,不接她电话的。所以在顾笙欢离开后的第一年,在长达三个月打她电话没人接时,顾承翌就怀疑她出事了。可是她每隔一段时间,去了另一个城市时,她总会寄一两张风景照给他。/p
她寄回来的信里只有风景照,她用各国各地的照片告诉他,她很好。不过有时她也会在照片的背面写上一两句话,但大多数都是:我很好,勿念。/p
没回收到有留言的照片,顾承翌就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最初他也试着顺着她信封上的地址去找她,但是她每回都是在离开一座城市前先去邮政局把信给寄了,所以当他或者他找的人到达她照片上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