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月留到了最后,司徒老太君牵着她的手好一番安慰之后,才放人离开,王氏扶着李天月快步迈出老太君院门外,见李天月脸色越来越苍白,正要开口询问是否有碍,李天月已经先一步摔了出去。
王氏眼疾手快的抢先扶住了急速摔倒在地的李天月,见她只是失了力气,并未受伤,提着的心便放下了一些,接着又担心李天月在老太君院外摔倒是着了他人的道,故意给她难堪,扶起李天月的同时更加紧张的注视着四周。
这时留在院外等候的绿玉和水晶也已经焦急的寻了过来,眼见李天月面色苍白,一个个都担心不已,她们在司徒风出现之初就已经认出了他,只碍于各院主子的奴才都在,只得隐藏在人群中,降低存在感。
见司徒风进屋请安,两人便已猜出了其中的关键,疑惑昨日李天月拜堂期间未曾见到司徒风的同时,更为屋中的李天月揪着一颗心,生怕两人这一见面便暴露出相识的事实,使得李天月在司徒家的处境更危险。
正急得团团转之际又看见大少爷司徒帆衣衫不整,满脸怒容的拂袖而去,接着大夫人也跟了上去,连那些初时高高兴兴来请安的姨娘们也小心翼翼,一脸的讳莫如深,急急退走,绿玉和水晶便知道事情不妥,不顾其它人的劝说,当先循着李天月她们进去的路找了过来。
半道更是见着了被司徒雪强拽着的司徒风,两人心中一时也是复杂至极,远远的退在一旁,让开了道路,司徒风看着眼前低着头沉默的绿玉水晶,心中有苦难言,在司徒雪和二夫人怪异的目光注视下,停在了她们身边,踌躇了半天才开口道:“她没事。你们接到她便早些送她回去休息,告诉她,我晚些时候再去看她。”
绿玉嘴唇哆嗦了几下,到嘴的阻止终还是忍了下去,水晶可就没有绿玉那么温和了,看着眼前除了她和绿玉以外,也只是司徒风母子三人。
少了顾忌的她一开口便压低声音直接拒绝道:“小姐已经是司徒家大少奶奶了,事实注定如此,二少爷切莫再来探望,以免为小姐招惹是非。”
“奴婢和绿玉姐姐还要急着去寻大少奶奶,二少爷若是无其它吩咐,奴婢等这就告辞了。”说完同绿玉一道朝司徒风服了服身子,便要告辞。
司徒风听到水晶一口一个“大少奶奶”。一口一个“二少爷”,心中烦躁至极,发泄般照着面前的墙壁就是一拳,把那面结实的墙壁硬生生揍出一个窟窿,转头对着已经行出几步远的绿玉二人怒吼道:“我司徒风不承认她的身份,我说她不是她就不是。”
绿玉和水晶迈出的双脚齐齐一滞,紧接着便快速的离开。
二夫人和司徒雪此时已经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风,看着沉浸在悲伤和愤怒中的儿子,二夫人犹豫了半响,才轻轻出声问道:“风儿,你……,咳,咳,刚刚那两个丫头面生得很,听她们的口气,应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头吧?你,你这是……”
二夫人实在是问不出“你是怎么认识她们的?这是看上了大少奶奶身边的哪个丫鬟吗?”这样的话,毕竟这些女子说白了,以后都是司徒帆的妾室,就算司徒风和司徒帆再不对付,这天底下也没有哪个做弟弟的公然抢夺哥哥枕边人的事情,传出去,还不得丢尽了颜面?
司徒风见自己母亲盯着绿玉和水晶远去的背影,一脸为难和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心中便知道自己母亲这是误会了,也幸好他刚才和两个丫头说话时,双方都刻意压低了声音,使得自己母亲并未听得真切,不然,此时若是被亲娘知道了自己看上的不是司徒帆未来的妾室,而是司徒帆现在刚娶的正头妻子,只怕立时便要激动得昏倒在地了。
司徒风脸上有些燥,看着二夫人违心的说道:“儿子和她们主子也算旧识,还有些个未了的矛盾,今日骤然见到,一时有些反应不及,刚刚在奶奶屋中又实在不方便叙旧,所以才拦下了这两个丫头,让她们传个话罢了,您就放心吧,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司徒风说的违心,说到最后心中也是越发心虚,二夫人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听了这话,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一直在旁边当布景板的司徒雪却是将司徒风的表情从头看到尾,听了自己哥哥这番解释,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疑惑和担心。
她没有再开口询问,兄妹两在对待二夫人的态度上从来都是高度一致的,就是无论有什么事情,决计不能让亲娘担心,报喜不报忧,什么麻烦都自个儿私底下解决。
兄妹两搀着二夫人回到住处,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实在已经是坐立不安了,便当先起身拉着司徒风一起告辞,说是要找哥哥讨要东西,缠着司徒风一起离开。
这边厢李天月在绿玉和水晶的搀扶下,终于是回到了‘馨月阁’,回屋后,李天月便指使王氏将今日在老太君处受到的各种委屈,绘声绘色的讲给珍珠等四女听,她有理由相信,若珊瑚是上官傲方的人,这些委屈便不会白白承受,她那个攻于算计的生父,必定会利用这个机会狠狠将司徒家一军,也算是为她出一口怨气。
同时还可以用这事来试探珍珠等其余三人,看看是否还有上官家其它势力的内应。
留在屋中的只有绿玉和水晶,两人见李天月甚至把翡翠和玳瑁都支开了,便也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李天月看着两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