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王霎时火冒三丈,瞪着眼,冲吴连臣大吼:“你怎么能这样,是周宏救了我们!”/p
吴连臣冷哼一声,“是他害了我们!若不是他,那人怎么会追杀过来!我们若是被杀,分明就是周宏害死的。”/p
“但我们现在已经平安无事,那人已被毁尸灭迹,从世间消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分明是贪恋宝物,找什么借口!”/p
“随你怎么说。”吴连臣气急败坏,“我虽然是盖州刺史的大公子,但天赋不如庶出的老二老四,从小到大一直被他们压制着,否则我怎么会来威国学堂。一年花个区区几千两银子能学到什么。若有了这张神图,定然能建功立业,干出一番大事,在府中扬眉吐气。我只要那张图,别的——”/p
话音未落,陡然一道黑光闪过,吴连臣躲避不及,惨叫一声,握着接引符的手腕被心意镖刺穿,手一抖,接引符掉在地上。/p
心意镖又闪电般飞来,吴连臣惊慌失色,脚步乱晃,忍着痛慌忙拔剑,刚要抵挡,安定王提着剑飞步冲来,似猛虎扑食,吴连臣顾前不顾后,被一剑刺穿喉咙。/p
与安定王相处这么久,周宏知道他做事干脆利索,颇有大将之风,但想不到如此果敢狠辣。/p
吴连臣这样的人必须杀,绝不能心慈手软!但毕竟相处了这些日子,安定王亲手杀了这个朋友,顿觉心底涌出浓浓的怅然,像是失去了什么。垂着剑,低首不语,仿佛在发呆。/p
“没别的办法。”周宏看着他,走过来安慰道,“你不杀他,我便会动手。人心隔肚皮,我们交错了朋友。”/p
安定王点点头。/p
“他是盖州刺史的长子,学堂定会严查死因。正好黑面罗刹的人头还在我这,我们就说遇到了黑面罗刹,恶战了一场,黑面罗刹杀了吴连臣。”/p
吴连臣刚死,血液还未完全凝固。但黑面罗刹已经死了十几日,虽然首级存在神图中不会腐烂,但细心勘验,仍能查出两者间的区别。/p
两人商量了一会,为防万一,又躲了两日,到第三天中午,才带着吴连臣的尸体,捏碎了传送符,回到学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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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魂瓶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自己飞走,诡异至极!/p
知情的人无不怀疑是敬尊堂搞的鬼,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想趁机捞点小便宜!/p
众人散去后乌奎堂主又独自去山中搜查,至今未归,下落不明,嫌疑更大!似乎完全印证了众人的猜测。/p
宝庆王气得七窍生烟,炼魂瓶是乌奎堂主拿出来的,现在他不知去向,分明就是他搞的鬼!但又没有真凭实据,必须找到乌奎堂主才行。/p
皇宫的御书房内,宝庆王毕恭毕敬站在堂中,心中忐忑,向皇帝禀告:“现已查明,威国学堂里,当日在山中历练的弟子共八十九人,其中核心弟子十一人,内门弟子二十八人,外门弟子四十九人,堂主一人。当日还在山中搜寻到散修、猎人等共二十七人。都盘查试探过,修为皆是一般,没什么嫌疑。我已命户部抓紧去查寻一百个纯阳之日、纯阳之时出生的人。”/p
宝庆王说完,微微垂着头,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憋着脸,不敢吭声。/p
皇帝身穿紫色龙袍,双目如剑,浓眉低沉,一声不响听他说完,食指轻轻敲着案桌,不紧不慢道:“这件事乃朝中绝密,知晓实情的只有二十多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威国学堂不可能,敬尊堂嘛——”皇帝顿了顿,“敬尊堂万年来一直低调谨慎,不管在哪朝哪代,都缩在伏魔岭中安分守己,年年按时纳贡。自大赫建国,每逢有个涝旱灾情,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都会积极捐赠。三年前赤州大旱,我还未发旨赈灾,便捐了白银二百万两。敬尊堂规规矩矩了万年,即将得到文明大帝的九劫神念,何必贪这区区百人的神魂,占这点小便宜,去节外生枝,不会做这种蠢事!”/p
宝庆王听着连连点头,依然不敢出声。/p
“莫非山中真隐藏了高人,难道又是亡国皇帝郑玄公?他法力高强来去无踪,就凭那四人根本搜不到,整支队伍没有全军覆没已是万幸!这事见不得光,不能泄露出去,别闹得满城风雨。查不出来就算了,区区一百人的神魂而已,就当是便宜了那人。你传我口谕,命户部日夜查人,再找出一百个。关键是启动炼灵阵时绝不能出乱子,那些九劫神念一定要到手!”/p
最后一句皇帝加重了语气,显得有几分不悦。/p
宝庆王心中一紧,立即重重道:“请父皇放心!”/p
皇帝看着宝庆王,眯着眼,目光深邃,脸上没有一丝波澜。/p
“大皇儿,该不会是你搞的鬼?”嘴里突然冒出一句。/p
顿如晴天霹雳,宝庆王吓得一哆嗦,双腿不由一颤,赶紧跪下,“儿臣不敢,请父皇明查!”/p
这是掉脑袋的事,若皇帝真的怀疑到了宝庆王,就算不动他的人头,这太子之位宝庆王再也不用念想了。/p
“嗯——”皇帝继续敲着桌面,看着他,依然不紧不慢道:“起来吧。”/p
这种淡淡的语气,让人琢磨不透,宝庆王只觉脊背发寒,“儿臣不敢!”/p
“就算是你搞的鬼,我也能理解。你是我大赫的王储,若没有点狠辣,只会处处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将来怎么能治国!起来吧。”/p
听了这话,宝庆王终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