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救,她不得不捡起砖头砸爆男人脑袋,男人重度昏迷,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有可能变成植物人,男人家属闹到她家里,把她告上法庭,没人给她作证,她的爸爸又不愿意花钱调解,说要秉公办理,所以她进了少管所,判的是三年,不到一年,爸爸用一张精神病证明把她弄了出来,从此,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同情中夹杂着怜悯,还有掩饰不住的嫌弃,疏离。/p
就连她的家人也好像她真的有病一样,章明丽还曾劝说爸爸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做做样子,不然那些牌友富太太时不时问起,问她病好了没,有没有再闹事,不好回答。/p
可笑的是,她爸爸竟然没有反对,还说考虑一下,后来是她打破了酒瓶对着自己的手腕,他们才作罢。/p
有时候,真的想一死了之,活着,需要面对的困难更多。/p
她不想恶意揣测这个世界上的人,但她碰到的好人真的是寥寥无几了。/p
楚翘的手轻触桌上的多肉植物,拂过绿色的花瓣,小小的,不起眼的小生物,只需一抔土就能坚韧活下去。/p
生命就是这么奇妙,生与死,对与错,善与恶,相生相克,却又共生存在,因果循回,生生不息。/p
楚翘仰望天花板,目光定定出神。/p
突然,手机响了。/p
楚翘拿过来一看,一连串号码,很熟悉,虽然她没有保存,但她记得,这是孟颜浩的手机号。/p
这时候,他又想干什么?/p
楚翘不想接,把手机搁在一边,让它自己挂断。/p
如此反复响了三四次,终于彻底停了,过了几秒,又是叮的一声,有短信。/p
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楚翘犹豫了一下,仍是拿起手机查看起来。/p
果然是小白发的。/p
不过,不是他写的,对方是用他朋友的口吻。/p
“小白喝醉了,不肯回家,在酒吧里大闹,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麻烦你过来一趟,断交也好,继续也罢,请给小白一个痛快。”/p
痛快。/p
楚翘苦笑。/p
谁又给她一个痛快呢。/p
xx酒吧,打开房门,一股浓郁的酒精味扑面而来,楚翘不自觉的皱起眉头。/p
小白喝了多少酒,就不怕酒精中毒。/p
楚翘慢吞吞进入房间,就见沙发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个穿着白衬衣和水洗蓝牛仔裤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小白了。/p
大家之所以管他叫小白,就是因为他从小就喜欢穿白衬衣,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邻家大男孩的模样,阳光帅气,在学校,一直是女生爱慕的校草级人物。/p
可此时,这位春风得意的校草,却是烂醉如泥,抱着酒瓶不放,嘴里还在嚷着“酒,给我酒,我要喝酒!”/p
极度颓废的样子,看得楚翘心里酸酸的。/p
孟颜浩,你这个笨蛋,也该长大了,还要她担心到什么时候。/p
又是哄又是抢,张扬总算把男人还要灌进嘴里的酒瓶给抢了过来,安抚失去理智的男人真是苦差事,这家伙喝多了酒一身蛮劲,他好几次被他踢到打到,累到浑身都是汗。/p
张扬把酒瓶扔到沙发后,一个回头,看到楚翘定定站在那里,眼中现出一抹放松的神色,像是看到了救星,喜道:“你总算来了,快劝劝他吧,我实在拿他没办法了。”/p
张扬的声音将楚翘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楚翘这时才发现抱住小白,不让他碰酒瓶的男人有点眼熟。/p
想了一圈,想起他是那个给她看诊,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却不给她开药的心理医生。/p
原来,他是小白的朋友。/p
楚翘恍然大悟。/p
难怪那天怪怪的。/p
张扬拍拍孟颜浩的脸,提高了音量在他耳边吼:“醒醒,你的翘翘来了,你心心念念的小姑娘!”/p
“翘翘,翘翘在哪里?”/p
孟颜浩听到这两个字特别敏感,哗的一下坐起来,一双多情桃花眼酒醉后显得特别迷离,微眯着眼,朦朦胧胧的神态,也是格外迷人。/p
可楚翘只是隔着距离静静看着他,并不打算过去。/p
孟颜浩睁大了眼睛,直直望着对面的楚翘,呆了好半天。/p
这脸,这身材,好像是他的翘翘。/p
翘翘!/p
孟颜浩翻身坐起,急忙就要起身,可脚下躺了好几只空酒瓶,他一个不留神踩了上去,双腿猛地一滑,冒冒失失又跌回沙发上。/p
张扬默默捂住了自己的眼。/p
丢脸啊,为了一个女人,搞得这么失魂落魄,狼狈不堪,慌慌张张的糗样,哪里像是学校里那个意气风发,数千女生趋之若鹜的万人迷。/p
楚翘这时也看不下去了,三两步走过来,拿起茶几上还剩半瓶的啤酒往孟颜浩脸上泼过去。/p
“你不是要喝吗,那就继续喝,喝死算了。”/p
脸上的湿意让孟颜浩清醒了一点,他抹了把脸,甩掉手中沾到的液体,张扬看他表情有些难受,赶紧给他递上纸巾擦干净脸上的酒水。/p
楚翘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冷冷看着。/p
张扬给孟颜浩吃了醒酒药以后,孟颜浩的酒劲也解了大半,胆量也小了不少,想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羞赧到不敢看楚翘。/p
张扬看看他又看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多余,于是呵呵笑了两声:“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慢聊。”/p
说完,张扬便脚底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