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胸口闷着一股子气,对上男人的乌黑双眸丝毫不见退让。/p
“就你这种态度,谁敢给孩子看病,医生又不是神,又不是每种病都能治好。”/p
“是啊,你的病,他们就无能为力。”/p
封景霆冷笑,反唇相讥。/p
楚俏不是简单的女人,有企图心,这个妹妹更加好不到哪去。/p
楚俏说的那番话,不能全信,但也不像是空穴来风,总有一定缘由的。/p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脑子有病,还犯过事,那么,她的人品,实在是不值得相信。/p
男人眼里的鄙夷是那么赤裸裸的表现出来,跟那天在房间里把她拖住抵墙壁的霸道模样形成鲜明对比。/p
楚翘自嘲的想,这就是歧视吧。/p
她大可以置身事外,拍拍屁股走人,可是听到宝宝撕心裂肺的嚎哭,哭到嗓子都快哑了,她实在狠不下心。/p
她对上封景霆,不甘示弱冷眼回击。/p
“有时候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没脑子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蠢透了。”/p
话落,楚翘推开挡在床边的男人弯腰去看宝宝。/p
封景霆被女人的话说得一愣,猝不及防,女人推他,他也没反应过来。/p
她话里的意思,是说他蠢吧。/p
回过了神,封景霆眼底浮现一丝薄怒的神情,张嘴正要教训楚翘,可目光一落到她脸上,又忍不住的心弦一动。/p
这个女人凝视宝宝时全身散发出的母性光辉,叫人不敢直视。/p
脸上柔成一滩水的表情跟面对他时的冷峭,戒备简直是判若两人。/p
到底,哪一面是真实的她。/p
或者,她此时的模样也是装给他看的。/p
突然间,封景霆对这个听起来有前科的女人产生了一丝丝想要了解的冲动。/p
“你干什么,你脱他衣服,他会冷的,他本来就不舒服了,楚翘,你疯了。”/p
楚俏遏制不住,拔高了声音,尖细的叫喊将封景霆拉回到现实。/p
再看向床上,楚翘竟然在脱墨墨的衣服。/p
封景霆不悦的蹙起了眉头,一脚跨过去,正要阻止楚翘。/p
楚翘这时已经翻过宝宝的背部,露出来给屋里的人看。/p
封景霆看到宝宝后背上大片的红,顿住了脚步,心脏拧着一阵疼,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怒气,暴戾的黑眸直射向楚俏。/p
“孩子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红疹,你是怎么照看的。”/p
“我,我--”/p
被封景霆冥王般阴冷的眼神一瞪,楚俏吓到整张脸都白了,哆嗦了嘴唇,唇色也泛了浅淡的白。/p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衣服穿多了,热的。”/p
“热?”封景霆咬着字,寒气森森,“你当我瞎啊,分不清痱子和疹子。”/p
楚翘检查了宝宝全身,迅速给宝宝穿好衣服,然后抱起他,避开他的背部,轻拍他的手臂,手法极为熟练的哄他逗他。/p
兴许是这个宝宝唇红齿白,小脸粉嫩嫩,长得太可爱,楚翘看到的第一眼浑身就酥了,有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流淌。/p
尤其是宝宝小鼻子一抽一抽,哭得难受,胖嘟嘟的小手一把抓住她的刹那,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p
一边哄孩子,楚翘一边看向楚俏,盯着她的脸,隐忍着不满问。/p
“这是药疹,药物过敏引起的,你们这两天有没有给宝宝喂过药,任何药,包括最普通的感冒药。”/p
话一出,就见楚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极力掩饰,但微微颤抖的声音仍是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p
“孩子现在母乳吃得少了,主要是保姆在带,晚上也是跟保姆睡,我问问保姆,看她有没有给宝宝喂过药。”/p
这番话听在封景霆耳朵里是开脱,是推卸责任,堆积在心头的不满情绪瞬间暴涨。/p
“孩子好不好,吃了什么,你这个做母亲的竟然回答不上来,还要去问保姆,你如果没有照顾好孩子的能力,那就不要再/p
当这个妈妈了。”/p
封景霆冷酷无情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楚俏心口。/p
不能做封景霆孩子的妈妈,她还有什么价值可言。/p
这半年,继父对她和颜悦色了不少,有好东西也会想着给她一份,妈妈挑她毛病的次数也少了,她不再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合格的名媛淑女了。/p
她此生的目标,也是她认定的,就是嫁给封景霆。/p
不行,不能就这样没了。/p
太害怕被封景霆抛弃,楚俏情绪慌张,悲从中来,不用演眼眶就很快蓄满了水花,可又隐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去,那模样,倒真有几分楚楚可人的情态。/p
可楚翘看着做出示弱模样企图博取男人怜惜的楚俏,心里只有沉重。/p
这个继姐终究变得跟她妈妈一样了,用女人柔弱的天性当利器,以为靠着那点廉价的眼泪就能打动男人。/p
是的,也许有些男人吃她们这套,她们抹个泪,他们心就软了。/p
可也有一批,未必动摇。/p
楚翘不自觉看向封景霆。/p
他铁青着脸,目光幽冷泛出一道道寒光,并没有因为楚俏的楚楚可怜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松动,神情依然冷酷。/p
“够了,再哭就给我滚出去。”/p
这是有宝宝在,封景霆压着怒火,不然,他直接就叫佣人把楚俏弄走,不准她再踏进这里一步。/p
楚俏被封景霆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