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愣了一下,拍了拍额头,是哦,好傻……/p
目光在楚翘手腕上停留了几秒,突然抬脚走向她。/p
楚翘暗中欣喜,正要伸出手让女佣解绑,结果,女佣走到离她三四步的距离,身子一转,转到了餐桌边,拿起桌上的碗和筷子,干巴巴道:“张嘴,我喂你。”/p
楚翘傻眼。/p
“不,不麻烦你了,你帮我解开绳子,我自己吃。”/p
女佣摇头:“不行,你要是跑了,我就完蛋了。”/p
“外面有人守着,我一个弱女子,能跑到哪去,你们这样绑着我,我手脚血脉流通不畅,会坏死的。”/p
“是吗?”/p
女佣狐疑盯着楚翘纤细的手腕。/p
楚翘抬高了手举到她面前,努着嘴愤愤道。/p
“你看,这绳子把我的手磨出红皮了,万一烂了肿了,我看你们怎么跟少爷交代。”/p
女佣瞪圆了双眼,仔仔细细盯着楚翘的手腕在看,可屋内光线太弱,这么细致的部位,实在不容易看清楚。/p
“你等一下,我去拿手电筒。”/p
说完,女佣一阵风似的从楚翘眼前飘走。/p
楚翘微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另一个女佣走了进来。/p
“她去拿东西了,我先喂你吃。”/p
楚翘看出她们不可能给自己解开绳子,心里堵着一口气,冷冷道:“不用,我自己来。”/p
“你手不能动,怎么吃。”/p
“我用脸吃。”/p
楚翘咆哮一声吼,女佣那张本就不白的脸在暗淡光线下更黑了。/p
“祝你用餐顺利!”/p
哼,不过是阶下囚,还真的跟她摆起小姐谱了……/p
爱吃不吃,不伺候了。/p
冷眼看着女佣走出屋,从外面重重落下门锁,楚翘薄如蝉翼的眼睫轻颤了一下,茫茫然跌坐在床边。/p
心好累。/p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沟通这么困难。/p
鼻间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花香,她吸了吸鼻子,顺着香气望过去,睁大了眼,这才注意到床上的百合花。/p
房里一盏灯也没有,却放束花进来,有病啊。/p
这香味也太浓了,混合着饭菜的油香,闻起来特别腻,胃里也翻腾着没食欲了。/p
楚翘看了一眼饭菜就别过了脸。/p
弄得这么香,谁知道有没有下料,她可不敢随便乱吃。/p
楚翘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又看了看饭菜,心头突然冒出一个主意。/p
她跳到餐桌边,两手紧握成拳头,使劲扫向桌上的海鲜汤。/p
啪的一声。/p
陶瓷碎裂的清脆响声在空荡的房间里乍然响起。/p
很快,楚翘就听到开门的声音。/p
她眼眸一闪,身子一软,很快躺倒在地上,紧咬着唇瓣,呜呜哼了起来,扭曲的小脸看起来分外痛快。/p
门开了,她哼着哼着,声音拔高了好几度,转瞬变成了痛叫。/p
“好痛,你们在饭菜里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为什么我这么痛。”/p
两个女佣跑到她身边,慌慌张张把她扶起来。/p
“你怎么了。”/p
“我,我肚子痛,手痛,脚也痛……”/p
楚翘气若游丝地挤出几个字,喘两口气,翻了个白眼,脑袋一歪,彻底没声了。/p
女佣急了。/p
一个掐她人中,一个跑出去叫门口保镖。/p
“你,快抓个医生过来,你,赶紧去通知周管家。”/p
说完又急急忙忙折了回来,跟屋里的女佣一起把楚翘抬上了床。/p
“她手脚好冰,不会死掉吧。”/p
“胡说,刚才跟她讲话,她声音还挺洪亮的,精神很好。”/p
“那她为什么突然晕了。”/p
“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p
“该不会真是绳子绑太久,血脉不通,坏掉了。”/p
“没这么倒霉吧,这才多久。”/p
“算一算,也有差不多八个小时了。”/p
“是吗?这么久了啊,那要不先给她解开。”/p
“不需要,她这是惊魂,刺激一下就好了。”/p
粗厚的男性嗓音突兀插进来,两个女佣齐齐回头,见周管家来了,立刻站起来让开一条道。/p
周管家站在床头,高高举起手提灯往楚翘脸上一照。/p
小妖精,快现形吧。/p
突然射过来的强烈光线令楚翘很不适应,眼睫毛控制不住地轻轻颤了一下。/p
周管家不屑地哼了一声。/p
这点小把戏也想糊弄他,当他这么多年白混了。/p
女佣在旁边好奇问:“周管家,那怎么刺激她才能醒呢。”/p
周管家皮笑肉不笑,提高了音量,阴森森道:“很简单,一根针就够了。”/p
针?/p
楚翘心头咯噔猛跳了一下。/p
他该不是要拿针戳她,见鬼,恶毒的老男人。/p
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p
周管家阴阳怪气的声音尖锐得像鸭子在叫。/p
“扎她一百下,总能醒的。”/p
变态,当自己是容嬷嬷,你有容嬷嬷好看么。/p
“你们两个,摁住她的手指,我这就给她施针。”/p
周管家捏着一根又长又粗的缝衣针,对着楚翘的手指就要扎下去。/p
“哎,哎呀,哎哟,痛,好痛!”/p
晕过去的人嘴里突然发出痛苦的呓语。/p
还没扎呢,就痛上了。/p
周管家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p
“起来吧,再装,就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