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霆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领带,将楚翘的双腿捆绑住,然后放下,垂在桌前。/p
楚翘的腰卡在桌沿,硬邦邦的触感令她十分难受,她两条腿贴着桌身悬吊而下,上半身尽收封景霆眼底,犹如砧板上的鱼,只能听凭他处置。/p
楚翘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羞恼来形容,除了被束缚的恼恨,油然而生的还有前所未有的耻辱感,这种情绪如开闸的洪水,迅猛积聚,声势浩大,叫嚣着,翻涌着,冲刷她体内的每个角落。/p
她就像个没有尊严的女人,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何其悲哀,何其凄凉。/p
“怎么不说话?”/p
女人双目无神,无悲无喜的样子,看上去很惨。/p
封景霆俯下身子,慢慢靠向她,想看清楚她脸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是在演细微的表情,是在演戏,还是真的逆来顺受。/p
啪!/p
响亮的一巴掌,在宽敞的房间里久久回荡,封景霆顶着脸上清晰的五指印,视线定在楚翘脸上,有一瞬间是真的愕然了。/p
又被甩了一巴掌,这女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p
楚翘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p
“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p
封景霆抚上她的脸,冰冷的语调掺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情绪。/p
“敢打我的人,这世上没几个,一天连打两次,你是第一个。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是挑断筋脉,还是割肉凌迟,你喜欢哪一种,告诉我。”/p
男人的声音/p
很轻很柔,他每说/p
一句都会停顿一下,森寒的语气,阴郁的表情,冷到没有一丁点温度的眼神,宛如索命的阎罗,压得你喘不过气。“随你高兴。”/p
楚翘是破罐子破摔,双眼直视天花板,目光虚空,神游天外。/p
记忆在倒退,回到少管所那些窘迫屈辱的画面。/p
为了捡起掉在地上的蛋糕,她被宿舍里的另外两个女生压着打,小腿受了伤,留下好大一块淤青,疼了半个多月。/p
那时候,她不觉得苦,少管所僧多粥少,为了吃饱,不饿肚子,受点伤在所难免。/p
她可以忍受ròu_tǐ的疼痛,因为她以微弱的力量有尊严地活着,即使筋疲力尽,满身风雨,她也骄傲地站着。/p
然而,这个撒旦一样狠戾的男人,在精神上折磨她,用磨人的手段摧折她的意志,她无法站起来反抗,毫无还击之力,连躲避都是奢求。/p
支撑身体的是大脑,若连大脑里的那点东西都被毁灭,她又能相信什么。/p
楚翘,这点程度都受不了,你又如何接受我的考验。/p
封景霆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他,他的唇覆上她,两唇相贴,辗转碾磨。/p
他扯着她的唇角,忽地一下,狠狠咬住,其力之猛,如狼似虎。/p
楚翘的双眸瞬间放大,从唇上传来的撕裂痛感迅速席卷全身。/p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两人唇齿间传开,鲜红的血花点缀了她的唇,也迷了他的眼。/p
封景霆沿着红艳艳的唇角温柔舔舐,着了魔般反复吸吮。/p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平稳而缓和,安逸,舒心,平和。/p
就是这种感觉,真好。/p
他的脸庞就在她眼前,零距离的相视,他的眉毛,眼睛,鼻子,脸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p
他的皮肤好得令她嫉妒,光滑细腻零毛孔,天佑男颜啊。这个男人,简直是上帝的宠儿。/p
他幽深如海的眼眸,属于那种很深邃的紫色,十分厚重,紫到发黑那种,神秘莫测,好像蕴藏着一种迷惑人心的力量,久久凝视着,一不小心就着了迷,沉溺其中,无法自拔。/p
楚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种感觉太过奇异,好似下一秒就会被他洗脑一样。/p
她拼命摇头,想从男人的美色诱惑中跳脱出来,阻止自己深陷。/p
她微微仰头,张开嘴就是用力一口,使劲咬住他的嘴唇。/p
他虐她,她回敬他。/p
反正都是痛,比比谁更痛,他弄痛了她,她让他更痛。/p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两人鼻间,与其说是重口味的缠绵,不如说是激烈的较量,到最后,谁都没有享受到,痛让他们热血沸腾。封景霆稍微抬头,起身离开她的唇,他的胳膊越过桌面扣住她,将她连腰带上半身搀起来。/p
摆脱了那种别扭又难受的姿势,楚翘的身体总算好受了些。/p
男人站在桌前,女人坐在桌边,他低头,额头抵着她,捉住她的手,在桌面上缓缓比划。/p
一笔,又一笔,横竖撇捺,萧御北工工整整写,手上形成的每一个笔划串联在一起,形成一个个的文字,反射到她的大脑里。最后一笔落下,一个霸气的男人名字赫然浮现在楚翘脑海里,不由自主,她轻轻念出声。/p
“封景霆!”/p
封景霆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看着自己,他轻勾嘴唇,声音低沉,带着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愉悦。/p
“我的名字,念一遍给我听听。”/p
两人的嘴唇都负了伤,汩汩流出的鲜红血液渐渐凝结成暗红色血块,夺目望去,第一眼,触目惊心。/p
这样的形象,委实不太适合这种暧昧的气氛。/p
楚翘舔了舔唇上的血渍,移开视线,倔强地不愿再看向这个烦扰着她的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