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席上一片静寂。
楚昭正欲推辞,楚唯却已朗声答道:“好!”
两人都愿意,别人再不好多说。
楚昭就令众人一同却道殿外的庭院之中,长春殿从前朝起就是各种国宴的宫所,修建的极为奢华宏大,庭院也是楚宫中最为宽阔的,灯火通明,照如白昼。
酒席再次在庭院中设好,众人依次入座,楚唯和张显峰则是各自在侍卫们抬过来的兵器架上各自挑选了一支枪。
可就在这时候,京都的天空中竟冉冉升起了一盏一盏红彤彤的孔明灯,每只灯下都挂着一个窄窄的条幅,楚昭想到当年城中遍地质疑楚晨身份的字条,立时颜色大变,喝道:“余静庵,这是什么?速速去查!”
楚唯也是心惊,想也不想的抄起兵器架上的一张长弓,引弦搭箭,羽箭破空飞出,不偏不倚的正击中一只飘在长春殿上方的红灯。
而更加恰到好处的是,那羽箭恰好在射中灯笼的一刻力竭,出乎意料的没有带着灯笼向前飞进,而是直直坠落在长春殿的庭院中央。
“好箭法!”
一片叫好声中,内侍快步踩灭灯笼火光,取下挂着的条幅,不敢多看就呈给了楚昭,楚昭看了一眼后,沉吟着递给楚唯。
饶是楚唯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看到字条还是一阵的怔忪,红彤彤的纸条上面,只写着四个字——一世长乐!
一世长乐!是谁的手笔,是谁能在今都城中同时放出这么多只孔明灯?是谁给她这样的祝福?又或者,不是祝福,而是许诺?
她认识的人中,或许只有三个做得到,一是楚昭。一是各种生意遍布全城的徐阡,然而,看两人的反应。都不是!那就只剩了最后一个,无所不能的卫离!
这个念头在她的心里瞬间炸开。让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楚昭看了一眼愕然的楚唯,吩咐道:“去将放灯的人都给朕捉来!”
楚唯被一语惊醒,连忙道:“父皇莫怪,儿臣早听得林芷她们商量着要给儿臣一份惊喜的寿礼,想来就是这个了!”
楚昭犹疑着道:“是吗?这帮丫头,倒是有心了!”却并没有收回抓人的旨意。
楚唯倒不担心卫离的人会被捉到。
当务之急是。她要火速离开这里,楚唯将字条收起,转而目光炯炯的看向张显峰,道:“张公子。切磋武艺太过无聊,你敢不敢与我打一个赌?”
“不知公主殿下要赌什么?”张显峰也是毫不示弱。
“很简单,若我赢了,张公子此生永不用枪。”楚唯轻描淡写的道,可对于武将来说。这却是极严重的事。
张显峰严重闪过犹豫,可终究没有弱下阵势,反问道:“若是臣有幸赢了公主呢?”
“你说——”楚唯的嘴角微微翘起,就在她征讨南越回京后,安牧之已将摘星枪法的衣钵传于她。当年还是魏国的时候,张成济就不是安牧之的对手,而此时,她也不会惧怕张显峰,摘星枪法才是枪法中的巅峰。
“也请公主殿下您改换兵器如何?”
“好!”楚唯朗声回答,转而向楚昭施礼道:“父皇,请您和各位上宾共同做个见证!”
楚昭有些担心的道:“刀剑无眼,你们二人——”
“皇上,马匹带到了。”安牧之有些突兀的插了一句。
马匹确实带到了,只是牵马的侍卫见楚昭与楚唯说话,没敢打搅,只在院门处候着。
楚昭深深的看了安牧之一眼,道:“好,你二人挑选坐骑吧。”
楚宫中养的都是上等良驹,两人很快挑好了马匹。
与楚昭请示过后,各自上马,拉开阵势。
当日张显峰中毒时云岫的一番话,虽然没人多问,可张氏父子却听到了心里,此时的张显峰,尚且年轻气盛,一门心思的要与楚唯比试,此时两人对敌,张显峰握了握紧手中的枪,不失风度的道:“公主请吧。”
“好。”楚唯也不客气,挥枪刺出道:“看招!”
当年魏永帝在位时,安牧之与张成济就是朝中最厉害的武将,偏偏两人都用枪,一次宫宴上,永帝令两人比武助兴,两人比试了千余回合,方才以安牧之险胜收场。
当两人停手时,不通武艺的永帝竟已在席上睡着了。
张显峰是张成济的独子,自然是尽得张氏枪法的真传,而楚唯也众所周知的继承了安牧之的衣钵,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楚唯不仅学会了安牧之的武艺,同时还参透了安牧之没能学会的摘星枪法的最后十七式。
楚唯虽然先出手,可在张显峰还手后,就一改攻势,只守不攻,任张显峰招式如何迅猛,楚唯都是抱元守一,不为所动。
几十回合下来,张显峰还是找不到楚唯的破绽,他不知楚唯的用意,心中不免焦急,暗想要速战速决才好,枪路一转,攻势越发的变幻无穷,虚虚实实,杀机汹涌。
这样的阵势,外人看来,无疑是楚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主位上的楚昭已经担忧的额头冒汗,要不是安牧之向他点头示意,他就要下令阻止了。
而原本气定神闲的齐非,在张显峰变换套路后,脸色一肃,暗自提起真气。
就连一副看戏模样的徐阡,也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只要楚唯一由危险,这个赤金的杯子就会砸向张显峰的面门。
张氏枪法果然不凡,楚唯心中叫好,暗想,当年张成济惜败安牧之,只怕也有谦让的成分,眼见月至中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