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仲远虚弱地摆手,“过后再取就是,快去。”
当年的事要了结,小姑救命之恩也要报答。
领导的话就是命令,曹文礼立即从黑色皮包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小跑着到点餐窗口找池皎皎。
“同志,这是华教授让我交给你的。”
池皎皎看着里面厚厚一扎大团结,眼皮跳了跳。
在这个几毛钱就能下馆子吃肉的年代,随便一出手就是近千元,这个华教授究竟什么来头?
“我不过做了一个普通的急救,用不着给这么多钱。”
她自然不会和钱过不去,只是不想惹上麻烦,这个年代的大人物身上多多少少都牵扯着麻烦。
曹文礼将信封塞进池皎皎手里,笑道:“同志你千万别谦虚,当时情况有多危急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救了华教授,怎么都比这一千块钱有价值!”
华教授的安危,关系着整个西北基地研究的成败,又怎是用金钱可以衡量得了的?
不过,令人忧心的是,华教授近年来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这次又突发脑中风,怕不是一个小县城医院就能治得好的。
照他说,那个叫桃源村的地方还是别去了,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回首都请专家医生会诊。
曹文礼想到这,匆匆打了个招呼告辞,朝华仲远和方彦两人追去了。
池皎皎捏了下手里的巨款,低着头小声嘀咕,“怎么都喜欢用牛皮信封装钱,这时候的潮流吗?”
这段时间她已经收到好几个这样的牛皮信封了,且各个金额不菲,其中数额最大的属从池家墙角铁盒里搜刮出来的那个,也是这样的牛皮信封。
顾铮见状,以为她是被这从天而降的巨款吓懵了,犹豫地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
“收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这丫头最近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多,一手银针使得炉火纯青,不仅能治病救人还可以挣钱,前有破伤风方子后有华教授,加起来赚的钱都快超过他入伍十年攒的工资了。
照这样发展下去,结婚后究竟是谁养谁,很难说啊。
顾铮忽地生出一种自己在当小白脸啃媳妇的感觉。
不过以他的长相,顶多算个小黑脸。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见池皎皎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大团结,笑吟吟地挥了挥,“顾营长,以后我养你啊~”
看着男人薄唇紧抿,麦色的耳垂渐渐染上薄红,池皎皎嘴角扬得更高了。
拿钱养男人可比被男人养爽多了,这就是富婆的快乐吗?
那那些养很多个男人,月月不重样的富婆姐姐得多快乐呀!
池皎皎天马行空的小脑瓜逐渐跑偏。
得亏她穿的是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的七十年代,若穿成个公主,高低要开府养一群面首。
顾铮见女人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有些不大对味儿,拍她脑袋的手掌往下按了按。
“想什么呢,把钱收好,没有男人花女人钱的道理。”
他是绝对不可能吃软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切,大男子主义~”
池皎皎轻哼,拨开他的手,“别按我头,长不高了你负责啊!”
顾铮黑眸闪了闪,嗓音放低,“都那个过了……还长个子?”
他也是很早很早以前听村里老人说,姑娘家嫁人后就定性不会再长了,若她还想长高,恐怕要失望了。
池皎皎惊讶挑眉,严肃古板的顾营长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提那件事,真是稀奇。
她眼角弯起揶揄的笑,“那个是哪个?顾营长,注意影响啊。”
“你说的毫无科学依据,我才刚满十八岁,努努力,不只长个子,其他地方也能长呢。”
她说着,挺了挺胸脯。
顾铮垂眸,视线被那对浑圆的起伏烫到,麦色脸颊顿时烧得发慌。
他一只手都握不住,还要长大?
医院里,华仲远在做完检查后又陷入了昏迷,得知其身份的院长吓得不轻,立马召集院里最骨干的几位医生会诊。
曹文礼送人进手术室后,对方彦道:“你在这儿守着华教授,我去邮局打个电话。”
“曹大哥,能不能别跟我家老爷子告状?”方彦苦哈哈地请求。
“我是去打给首都方面,华教授的情况不容乐观,必须尽快安排转院治疗。”
方彦松了口气,随即又皱眉道:“可伯父之前说要去见一位很重要的故人,咱们现在把他转走了,他醒来会不会怪咱们?”
“顾不得那么多了,故人可以以后再见,华教授的身体耽搁不得。”
撂下话,曹文礼健步如飞地去往邮局联系各方。
与此同时,首都华家老宅——
一个美貌妇人打着扇,“老太太,您说仲远这次去南阳县真的能解开心结吗?”
“亦舒啊,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安稳稳的,不管解不解的开,等仲远一回来我就跟他提你们的婚事。”
“过几天就是你三十六岁生日吧,真快呀,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刚来华家,怯生生的,穿一条淡绿色的裙子……”
阮亦舒殷勤地给她扇风,“那么多年前的事,难为您还记得。”
华老太太坐在藤椅上,手上拿着一份报纸用老花镜细细地看。
“嗯,你生日我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才和你心意,等会儿你跟小吴去我房里挑,那些首饰看上什么自己拿。”
阮亦舒眼神亮了亮,“谢谢老太太。”
华老太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