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扇懵了池兰香,也扇懵了在场的吃瓜群众们。
家传镯子被偷,华仲远不对小偷发作,反倒狠狠打了自己女儿一巴掌。
事情的走向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池兰香捂着脸伤心呜咽,委屈极了,“嫁妆被偷,婚宴被毁,我明明是受害者啊,爸你为什么要打我?”
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说,华仲远一定是知道了,知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可池兰香自欺欺人,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住在高级干部大院,每天无忧无虑,吃喝玩乐,享受奉承吹捧,活在他人羡慕嫉妒的目光里,试问,这种比地主家大小姐还要舒坦的神仙日子,谁甘心拱手让出?
薛母从震惊中回过神,忙走上前心疼地护住池兰香,在众人面前扮演一位称职的好婆婆。
她对华仲远道:“亲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兰怎么会是小偷呢?偷东西的是顾副团爱人,小辉亲眼看见的,你不能因为她是江老徒弟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向她啊!”
“小辉别怕,你跟大家说,到底是谁偷了你表婶的镯子?”
薛母三言两语又将矛头焦点转向了池皎皎。
她不待见抢了自己儿子副团长职位的顾铮,池皎皎在她心目中也是个尖牙利嘴的刺头,打压不了那就趁这个机会撵出去。
小辉见有长辈撑腰,便觉得自己做的事没错,嚷嚷的更大声了,用手指着池皎皎:
“就是她!她是坏女人,姨奶奶你快把她赶出去!”
被数道怀疑探究的目光盯着,池皎皎没有表现出丝毫窘迫,甚至还有闲心笑了出来。
“小孩,你说你看到我偷了你表婶的镯子,那你告诉大家,镯子长什么样子,不然大家会觉得你在撒谎。”
小辉眼睛骨碌碌转动,噘嘴哼了一声,用手比划,“这么大一个圆圈,冰凉凉的,绿色的!”
这女人可真笨,还想考他,他亲手放进她口袋的会不知道镯子长什么样吗?
新娘子交给他的任务,他可是完美完成了呢!
看过新娘子嫁妆的人跟着点头,色辣种水又那么足的镯子全场找不出第二只,一拿出来他们就能认出。
“你确定那个镯子被我藏进右边口袋了?”池皎皎继续问。
“确定!”小辉回答地掷地有声。
薛母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不耐烦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不让搜身就是心虚!”
“农村出来的眼皮子浅,看见好东西走不动道,居然敢把歪心思打到我们薛家头上!”
“老老实实把镯子交出来,再下跪道个歉,看在你男人和家振是战友的份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人群中冒出不赞同的声音,“这……让一个孕妇下跪道歉,是不是太过了?”
薛母严厉逼人的目光紧盯池皎皎,“做错了事受惩罚,以后才长记性,不然就等公安同志过来抓你去坐牢,事情传回部队,你男人副团长的位置也不保!”
“好一个薛家,简直欺人太甚!”
江老是个直脾气,最先受不了,指着薛父薛母的鼻子大骂。
“一个破镯子,也就你们当个宝,就是掉在地上我徒弟都不会捡!”
他相信池皎皎的人品做不出偷东西这种事,可看薛家这信誓旦旦的模样,恐怕有蹊跷啊。
不管怎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让薛家把屎盆子扣在他徒弟头上。
池皎皎:……
师父您老人家也太看得起我了,哪个路边有帝王绿翡翠手镯,我现在就去捡。
见华家人也是一脸怒容要为她出头,池皎皎赶紧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放心,小屁孩的把戏,在她面前还不够看的。
“薛伯母,如果我真的偷了东西我愿意受罚,可如果小偷另有其人,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坏我名声,又该怎么罚?”
薛母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冒犯,正要开口,旁边突然有人来了句:
“那就一样呗,冤枉人的也下跪道歉!”
池皎皎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对上华同安挤眉弄眼的表情,他做口型道:“妹妹,哥相信你!”
薛母下不来台,拉长脸走过来,不由分说就要搜池皎皎的身,被顾铮挡住。
池皎皎冷笑一声,当着众人将自己大衣和裤子四个口袋全部翻了出来。
四个口袋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薛伯母,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全身上下就四个口袋,有你们要找的镯子吗?”
薛母脸上犹如打翻了颜料盘,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她扭头瞪了眼小辉,又看向池皎皎:
“谁知道你是不是怕被人搜出来,藏到其他地方去了?”
顾铮眉宇拢着戾气,“红口白牙就把罪名栽在别人头上,你们薛家还真是和宋家一样的好家风。”
“今天让我媳妇背黑锅,明天又是在座的哪一位?大伙儿今天也算看清你们薛家的真面目了。”
话落,不少宾客看向薛家人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小辉听不懂大人话里的机锋,他看到池皎皎大衣口袋都是空的后,傻眼了。
不对啊,他明明把镯子放进坏女人口袋了呀,后来坏女人一直都没有掏口袋,镯子去哪了呢?
小孩藏不住事,手下意识伸进了自己的口袋,眼睛忽地瞪圆,随即心虚地左右打量,双脚跟憋了泡尿似的乱动,想趁机偷偷溜走。
不了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