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就没人救得了他吗?”李成明回头,望着赵肃然的双眼微微发红。
连李成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当他看到现在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面容枯桑,一脸死气,心便不由自己地紧紧揪起。
“我现在就去请御医,王御医医术那么好,一定会有办法的。”李成明说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慢着,现在京城内全城戒严,你若突然招王御医过来,必定会惊动旁人,引起有心人的怀疑。”赵肃然怕他冲动用事,急忙拦住他。
李成明情难自控的大吼:“难道要我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吗?我现在虽不知道他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与他的关系绝对不一般。我不能就这样对他放任不管啊!”
赵肃然看李成明情绪激动,当下叹了口,徐徐开口:“他身负重伤又失血过多,心脉已经耗损。你请来王御医,恐怕也是无转圜余地……”
“你是说他只有死路一条吗?”李成明急声问。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赵肃然叹了口气:“若说这么重的伤,还有人能救回来的,江湖上倒是有一人!”
“谁?”李成明一听有希望,立刻激动道。
“……”赵肃然无奈叹了口气,没想到最后还是得求他。
心中虽是万般不愿意,当下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开口道:“这人是——江湖中人称鬼手神医的颜乌一。”
“……”李成明一脸听起来很厉害,但是我并不知道他是谁的表情。
“颜乌一?你说的是无人谷中的颜乌一?”郝建仁一脸惊诧的看着赵肃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说的是那个性情古怪到极致的鬼医颜乌一?”
“怎么,你也知道?看来他名气很大喽!”李成明两眼放光。
“他何止有名气,传说他能活死人,肉白骨。只要是他不想让死的人,阎王爷都抢不走!可是他性情古怪,武功又奇高,之前有人找他治病,若是撞上他心情好,可能还能有生还的余地。可他不知道为何几年前突然性情大变。前去无人谷求医的人不是被他拒之门外,就是被他打的身上的伤比以前还重,他现在哪里还算什么神医?明明就是一个地府阴差还要恐怖一百倍的人物!”
郝建仁洋洋洒洒说了一堆,李成明越听越是心惊,眼中的光芒也渐渐暗了下来。这样的人以前是怎么被称为神医的?将病重之人的性命交到他手上,真的靠谱吗?
李成明不由怀疑地看了几眼赵肃然,关乎人命的时候,家伙还要逗我玩吗?若郝建仁说的是真的,那将乌奇木送到那个什么无人谷,岂不是羊入虎口,再无活路?
赵肃然看清两人表情也不愿意解释。只是转身在一个小抽屉中,取出一块通体乌黑鸡蛋大小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石头,然后递给郝建仁。
郝建仁一脸茫然:“你给我这个干嘛?”
“你带乌奇木前去无人谷,将这个石头交给谷中之人,自然会有人救乌奇木性命,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们。”赵肃然开口。
“你开什么玩笑,让我送去?凡是到无人谷外求医的,往往是送病人去的那个被打的最惨呀!我不去、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好了。你武功比我厉害那么多,说不定还有还手的余地。”郝建仁满脸不情愿,摆手拒绝道。
赵肃然面容中似乎也有一丝苦涩,开口道:“无妨,你只需将此物,交给谷中之人,那鬼手神医绝对不会出手伤你。”
“鬼才信你,这么一块烂石头,山中田间哪里都是!你别想蒙我!”
赵肃然耐心解释道:“这石头看似普通其实内有乾坤,此时情况紧急,我也不会骗你。你赶紧收拾收拾,带上它,我派人立刻准备一辆马车,送你们过去。”
郝建仁还是不肯妥协,继续推辞道:“那鬼手神医凶名在外,我岂会这么轻易就上你的当?而且若这石头真像你说的这般顶用,你怎么不自己前去呢?”
“郝建仁!”赵肃然猛地一喝,脸上已经是现出怒气:“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打的比乌奇木的伤还要重!”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恃强凌弱?你这哪里还像是求人的样子?”郝建仁被赵肃然的气势吓了一跳,说话都磕磕巴巴的,可是还是梗着脖子不肯认输。
赵肃然突然又面色一转,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悲痛,直视郝建仁:“若是可以我也想自己带乌奇木前去无人谷,不让你去犯这个险。可是我如今皇命在身,要前去淮南查灾民之事,并非我有意推辞,只是大国小家,总要舍弃一样。如今正好有你在,你又是江湖中人,知道无人谷所在。若你真不愿意去,我去也无妨!可是淮南灾民怎么办?吃苦的百姓怎么办?就让他们继续被贪官污吏所迫害吗?嗯?你口口声声说要为百姓出头,可是如今让你为他们做一点小事,你都不肯,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
“我、我……”郝建仁被赵肃然说的满面通红,只觉无地自容,心里渐渐有些迟疑。
“罢罢罢!我就暂且先放下淮南百姓,带乌奇木前去无人谷一趟,哎,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如今这天下怎么都是这般,说的比唱的好听,做起事来都是百般推辞!”赵肃然怅然着慢慢转身,一脸“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泣下”的样子。
“好好好!我去我去!”郝建仁被逼无奈,终于松口,只能泄气地大喊:“我去就是!怕什么,就算被打死,就当是舍身取义,大不了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