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真人意外地看着牢门外的三人。/p
“这是?”他狐疑地盯着中间那颗猪头。/p
“是我。”/p
“?”/p
靖熙真人心碎。/p
“是太华山的小喽啰,”灵葭幸灾乐祸,“他手上有可以证实师父清白的证据。”/p
小喽啰靖熙:“……”他是堂主!地位仅次于掌门的堂主!/p
寒月真人长眉紧蹙,忽然道:“靖熙真人?”/p
“是我。”靖熙真人感动地点头。/p
寒月真人面色冷下来,“你待如何?”/p
靖熙真人不停地瞄向灵葭和元澶真人,似乎想让他们回避。/p
寒月真人迟疑片刻,转头道:“你们先出去。”/p
灵葭乖乖拉着不情不愿的元澶真人走远。/p
绝灵石屏蔽神识,想偷听都不行,元澶真人急得抓耳挠腮。/p
靖熙真人总算松了口气,扭扭僵硬的脖子,自来熟地道:“你那小徒弟可真够厉害的……那位老者是何方高人?”若早知道他背后有这样的人撑腰,枢阳派哪里还敢动他。/p
不过,这反倒也更加坚定了靖熙真人招贤纳才的心思。/p
可寒月真人紧抿薄唇,并不答话。/p
靖熙真人心下诧异,却也明智地不再追问,转而笑道:“洛雪死的那日,我在她房外安置了往生镜,可以证实你是被人栽赃陷害的。”/p
面对他的主动坦白,寒月真人只是淡淡地嗯了声。/p
靖熙真人不以为意,继续道:“我留着证据,并非是要包庇真凶,只是想让你亲眼看看,昆吾并非你的安身立命之所。”/p
寒月真人觑他一眼,靖熙真人灿然笑道:“你在这水牢中不见天日,不知这些日子,外面可是吵翻了天呢。不只枢阳派,就连你们昆吾的人,也都说要你以命抵命,当真大义灭亲,不留情面呢。”/p
这种局面是寒月真人早就料到的,可心却仍是止不住地僵硬,泛凉。/p
“寒月,何不考虑一下,离开昆吾,加入太华山?”靖熙真人趁热打铁,抛出橄榄枝,“太华山最是惜才,你若是去了,掌门承诺许你自立一堂,你那几个徒弟也可一并接纳,所得资源只会比你在昆吾更好。”/p
寒月真人抿着唇,靖熙真人摸不透他的心思,又道:“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你徒弟考虑。尤其是小灵葭,我听说她才几个月大吧?在这般环境中长大,性子难免有几分古怪,哪里像天真活泼讨人喜欢的小姑娘……”/p
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寒月真人那眼神像刀子似的唰唰往身上削,靖熙真人咽口唾沫,后悔不迭。/p
让你丫嘴贱。/p
“她挺好的。”寒月真人冷冷道。/p
“是挺好的,”靖熙真人纠结地补救,“就是有点……特别,嗯。”/p
寒月真人不想和他讨论自家徒弟的教育问题,直接道:“我若不答应?”/p
“那我也没办法啊,”靖熙真人苦笑,“我都这样了,还能同你讨价还价么。不过,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接受太华山的好意,还是那句话,为你的徒弟们考虑。”/p
寒月真人沉默良久。/p
人有旦夕祸福,修真界处处都是凶险,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沐浴明日的朝阳。/p
元杳尊上就是一个典例。生前万人敬仰,无人敢惹,可一旦身故,留下寒月真人孤零零一个徒弟,究竟承担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p
同样的事情,亦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p
这次的事情为他敲响了警钟,今日他能被人构陷,明日便有可能被人谋害,留下四个修为尚浅的弟子,绝对会被昆吾这群豺狼生吞活剥掉。/p
靖熙真人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然并卵,只能耐心等待寒月真人抉择。/p
但他把握还是挺大的。/p
早就听闻韩怿是个重情之人,经过这些日子观察,靖熙真人愈发明确了这一点,因此句句动之以情,相信他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p
五大门派虽然并驾齐驱,但细究起来,依旧是有个高低的,其中话语权最大的,无疑是昆吾派。/p
这也是此次事件中,其余三派都倾向于维护寒月真人的一个很重要原因。/p
然,枢阳派敢于同昆吾叫板,却也不是毫无倚仗的。/p
此时的昆吾,与一千多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p
昆吾崛起是因为元杳尊上,如今被枢阳叫板,不但因为失去了元杳尊上,同时还因为当今掌权者们的短视。/p
撑起一个门派,最重要的是人,而不是物。/p
不趁此时把昆吾拉下神坛,更待何时。要知道,五派地位的高低,可是决定着灵石矿脉的分配呢。/p
靖熙真人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听得寒月真人缓缓开口,“我可以答应你,离开昆吾。”/p
这话简直犹如天籁之音,靖熙真人大喜,“好,果然爽快。”/p
寒月真人勾了勾唇,替他松了绑,拿到往生镜,这才把灵葭和元澶真人叫回来。/p
靖熙真人立了大功,看灵葭的眼神都不像先前那么一言难尽了,笑眯眯道:“灵葭,我比你师父虚长几岁,你便唤我一声师伯吧。”/p
“你别笑,一笑我就寒碜,”灵葭摸摸胳膊,不看靖熙真人狰狞的表情,皱着脸道:“师父,你真把自个卖了?”/p
“什么叫卖了,这叫良禽择木而栖。”靖熙真人叫道。/p
灵葭瞪眼,“你才是禽,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