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晋王在魔宫前看到莫云飞他就知道展斜阳只怕还在西域,莫云飞越是不肯直说他便越觉得不对劲。/p
待出得城门不远,他停下急掠的身形回身等着莫云飞追上来。/p
少顷莫云飞赶到,见晋王神色便知道晋王已然不悦,忙对晋王躬身施礼,却不知道该怎么言说现在的状况。/p
晋王见他半晌仍不言语,更是狐疑,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还在西域,不是应该年前就回到中京城了吗?”/p
莫云飞喏喏不知该先说什么,咬咬牙把心一横,躬身施礼告罪道:“殿下恕罪,如今不是殿下责怪我们的时候,而是......而是斜阳此刻失踪不见了。”/p
圆月当空,晋王却觉有一道惊雷自天际劈落而下,直在自己耳畔炸裂开来。/p
他清俊儒雅的面容上净是不可置信,缓了半晌他盯着面前的青年努力寻找着自己的声音:“什么叫失踪不见?什么时候不见?在哪里不见?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你们不去找人还来魔教做什么?”/p
他每问一句,心头的痛就加深一分。/p
斜阳失踪不见!/p
失踪不见!/p
这简直比让他不能再争皇位还要可怕的消息就这么被传至他耳畔。/p
他双眸一闭,半晌后低声喝道:“阿三?”/p
莫云飞一愣,不知道晋王突然喊起阿三将军是什么意思,却见他们身处之地一旁的一株树端跃下一人,飘身落在晋王面前,身着黑衣,面色看不分明。/p
这黑衣人一跃下树就要行礼,晋王抬手制止道:“你也不必参拜我了,如今你们越发懂得自作主张,有什么事情也不必告知我了。”/p
阿三闻言,心头突突直跳,慌忙单膝跪地,亦不敢有半句委屈言词,只是一再告罪:“王爷息怒,属下知罪。”/p
方才他隐在树上,听闻莫云飞所言,差点没从树间跌落下来。/p
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这失察之罪和对少公子保护不周之罪是免不了了。/p
“你何止有罪,你在这西域多年,竟然能让斜阳在西域地界出事?”晋王咬牙切齿道:“速速给我去查找,就是将西域地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斜阳毫发无损给我找回来。”/p
莫云飞和阿三都是一惊,王爷这是第一次如此盛怒。/p
阿三想到还有墨离将军的事情瞒着晋王,不敢再有所隐瞒,不做任何挣扎躬身道:“禀王爷,墨离将军此刻人也在西域。/p
晋王忽然转身望向阿三,双目紧紧盯着他,直盯得阿三浑身冷汗直冒,一旁莫云飞都觉得背脊发凉,才听他低声道:“果然都是我的忠诚之士,你们现如今都已不必告知于我了,你们自作主张就够了。”/p
话音落地他不再多说一字,转身向昆仑山方向急掠而去。/p
莫云飞呆愣地望着晋王离去的身影,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耳畔却传来阿三的声音:“王爷此时盛怒在心,还请莫少侠前去陪护一二。”说着向莫云飞拱手致谢。/p
莫云飞点点头,便不再耽搁跟着向昆仑而去。/p
………/p
晋王的心就像是在被钝刀子切割一般难受,自见到岳东贤后他都没有再开口,也不想有片刻耽搁,便向昆仑后山掠去。/p
已经四天了,他不知道展斜阳会不会出事,可是他知道若不尽快寻回展斜阳,他自己会出事。/p
没有哪一刻能够让他无比清晰得感觉到斜阳对他的重要,也没有哪一刻他恨不能把斜阳寻到后就揉入自己怀里。/p
他可以接受暂时的离别,却不能接受这离别遥遥无期,甚至是....../p
甚至是什么他拒绝去想。他只知道若然找不到斜阳,他会发疯。/p
后山上的雪,终年不化,此时早已经看不到任何的痕迹。/p
晋王就这么一寸寸地寻找着,沿着峭壁悬崖向山下一寸寸前行。/p
他总觉得不会找不到任何痕迹,斜阳绝然不会不留下线索。/p
在一处绝壁间他停顿了片刻,闭目想了想,便向西折去。/p
西边山麓是大片的冰原,冰原下是无际的冰川。/p
昆仑和齐云两山高入云霄,两山之间一望无际的山谷里存有万年不化的寒冰。/p
这些寒冰并不是固定的而是缓慢向东移动,这些冰川,就像是带着晋王渐渐失温的心一般,在缓慢向前推进,漂移。/p
昆仑山和齐云山绵延雄起,势压万山。在静寂的万古雪野中,晋王一袭蓝衫显得孤单又渺小。/p
远远的,岳东贤和莫云飞向晋王的方向掠来,可他们还没有到晋王身前十丈远,便又见他继续向西纵身掠去。/p
晋王在这侧的冰雪坡下未曾发现有展斜阳留下的痕迹便又继续向西而行。/p
如果斜阳确然是被掳走的,那么他会被带到哪里才能避过所有人耳目,才能没有痕迹?/p
晋王一边向西急行,一边暗自思忖。若是想要完全避开阿三的人和昆仑上下的话,那么应该就是西北那处死亡谷,那片无人之地。/p
想到这,晋王又改变了方向向西北方掠去。/p
跟在他身后十余丈远的岳东贤和莫云飞对视一眼,露出一副苦涩神情。若然还找不回斜阳,晋王殿下不知道会寻到什么时候。/p
眼见着晋王的蓝色身影渐渐消失在冰原上,二人均不敢再多耽搁分毫,提气向前追赶着晋王。/p
若晋王殿下再有丝毫闪失,大陈就真的要乱起来了。/p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