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与往常也没什么太大不同。/p
当梁太师将挑选的名门贵女名单以奏折形式在早朝时分呈上承平帝面前,承平帝面色骤变,发了无名大火。/p
当着文武百官面,承平帝半分颜面也未给梁太师留。/p
他冷冷的勾唇一笑,将梁太师的奏折扔了下来,说了一句:“梁太师位高权重太过操劳了,朕的后宫家事太师还是不要操心的好。”/p
满朝上下,打承平帝后宫主意的何止梁太师一个。/p
如今想着那些大抵上已经送达承平帝御书房的折子,人人心中惶恐不安。/p
帝心难测,谁也不知道承平帝是个什么意思。/p
按道理讲,皇上立后,这个也是朝臣需要关心的事情。/p
毕竟国母之位是六宫之储,还担任着为大陈皇室繁衍子孙的职责。/p
若承平帝的子嗣出自皇后腹中,也会少了日后的帝位纷争。/p
梁太师老脸挂不住了,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声情并茂哭诉道:“皇上的家事老臣原不敢管,可这不单单是皇上的家事,还有大陈万事千秋,代代传承之事。望皇上体恤老臣一片赤胆忠心。”/p
承平帝眼中透着精光,哼笑了一声道:“立后之事朕自有考量,梁太师不必多言。”/p
“皇上,您初登帝位,如今天下升平,正是广纳妃嫔的时候,为了大臣皇室的血脉延续,请您......”/p
“住口!”承平帝眼神灼灼,打断梁太师的话,“朕意已决,梁太师不必多言。”/p
“皇上!”梁太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哀求神色,“如今晋王妃身体每况愈下,只怕回天乏术,皇上要尽快立后,好开枝散叶啊。”/p
承平帝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梁太师,既然他喜欢跪,那就跪着吧。/p
承平帝不是明宗帝,他虽然自内而外都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但不代表他和明宗帝一样,会在诸事上考量臣子的心情。/p
他是贤君,但他绝不会遵循臣子的意见去处理事情。/p
更何况这事情还是他的家事,是他陈玉的私事。/p
他不为所动,淡淡看着站在金銮殿上的一众官员道:“朕最后再说一次,朕的家事由不得你们操心。当年****言明,朕的婚事由朕自己决定。难道你们觉得能越过太上皇而为朕操办婚事吗。”/p
这些日子,太多人的折子上都是恳求他立后,纳妃的。/p
如今他的御书房案几上还堆着十余个这样的折子。/p
他不吭声他们就当他好脾气,越发的不把他当回事了,如今竟然在早朝上这般纠缠不休。/p
还好他早有准备,索性今天将这事情一次了结了。/p
承平帝自身前金龙案上扔下去几个奏章,脸色紧绷斥责道:“你们镇日关心着朕的后宫,不若好好看看你们的族亲后院。”/p
说罢,他微挑眉头道:“这些折子上都是弹劾你们家族子弟的,你们好好给朕瞧瞧。梁太师,许大人,侯大人,刘大人,你们几位好好瞧瞧这些折子上都说的是谁。”/p
将身子靠向龙椅,承平帝再次开口,声音平缓了一些,:“如今朕登基不过三月余,世家子弟间便已经被摊开这么多问题来。/p
你们不好好管着你们的府邸宗族,叫他们收敛一二,如今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朕的身上来。/p
若你们觉得管不好他们,朕不介意亲自替你们管教。或者说,你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嗯?”/p
最后一句话,承平帝刻意加重了语气,这个“嗯”字被他拖长了鼻音吐出口,更令人心情紧张。/p
满朝上下皆面上讪讪,不再言语。/p
百官呼啦一下跪了下来,皇上这明摆着就是在借题发挥。/p
当然,他们也确实对族中弟子疏于管教。/p
世家门阀本就旁枝末节的,族中出现一些品行不端的子弟是常有之事。/p
就是当年的中京城四少那样的人物,那也是出了徐骞那样不着调的。/p
谁少年时期还没个斗鸡走马的事情。/p
世家门阀的子弟,自有族里的人教导着,也不会犯太出格的事情出来。/p
承平帝这明晃晃的借题发挥,确实震慑了在场百官。/p
可是,皇上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膝下无子,毕竟不是好事。/p
但,即使是这样也没人敢再说个一二三出来。/p
梁太师如今都在那里跪着,其他人,尤其是被点了名的那些大人,还能说个什么劲来。/p
承平帝见敲打的差不多了,这才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的退了朝。/p
直到承平帝离开了许久,一旁的太监才开口道:“退朝。”/p
众人这才有的手脚并用爬起来,有的跌坐在地上。/p
展洛天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向金銮殿外走着,如今郑容去了漠北,只有范衡与他同行。/p
“诶,洛天,你说皇上这是个什么意思。大臣劝谏皇上立后纳妃也没什么啊,怎么就突然发这么大的火。”/p
展洛天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皇上不是当年的晋王了,没事别在宫中多言。”/p
范衡略一思量便闭了嘴,承平帝陈玉可不是明宗帝。/p
承平帝看似性子温和,但实则骨子里的傲气和魄力比之太上皇更甚。/p
展洛天此时心中隐隐觉得有些慌,他总觉得斜阳这样呆在宫中早晚要出事。/p
抬头看来看天色,初冬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半点暖意。/p
范衡一边跟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