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我从东面和西面都未发现立即起身灭火的特警,但是随着火势的越来越大,他们再不转移或再不灭火,那么他们都将难逃火灾之患。/p
一刻钟之后,我终于看到了东边草丛里潜伏的持枪特警。他们一个个穿着迷彩服,藏匿在草丛中还真是发现不了。/p
西边的特警也出现了骚动。/p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幸亏没有带着孩子们出门,否则,一家人早就被请进了警局,而且如果有抵抗,说不定还有人已经住进了医院。/p
也许东西两边的特警接到了灭火指令,他们立即向北边集结。/p
地下室的进出口朝向南面。如果此时快速溜出地下室,正在匆忙集结的特警是看不到我们的。/p
但是我明白,特警们集结后,一定会统一抽调部分特警冲向南边的进出口。如果稍稍迟缓,我们将被围堵在大楼内无法脱身。/p
想到这里,我立即带着三个女儿冲下一楼,猫着腰向出口跑去。/p
现在想来,要感谢那些临时小路旁的茂盛野草。这些杂草一人多高,成功挡住了周围人的视线。/p
我们的那辆小货车就停在草丛深处的小路旁。/p
我们很快到达了小货车旁,经确认没有人跟踪后,立即上了车。/p
对于这一点我一直疑惑不解——是不是因为一开始那几个便衣没在地下房间找到我们,基本确认屋内无人,这才放松了警惕?/p
小货车很快开上了主公路。但我没有行驶多远,就一打方向向一处已经停工的工地开去。/p
我们老板的这辆小货车有好多年都没有年检了,车上的牌号早就被交警部门列入了黑名单。如果开着这样一辆车在主路上跑,那就相当于自投罗网。/p
可我们老板有办法,他把他的另一辆小货车的号牌做了两套,一套安在新车上,一套放在这辆旧车上备用。/p
我把车开进了一个空旷的在建大厅里,取出车上备用的正规车牌,三下两下就换下了旧牌。/p
旧牌子当然不能放在车上。我找到一个五米多深的基桩坑扔了进去。/p
这样以来,警方就是查车,追查的也是那个被我扔掉的旧号车。如果我不违章,又碰不上大规模排查,短时间内应该是比较安全的。/p
但我还有担心老板的举报。因为这车是他的。我开走了他的车,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p
我决定买下他的这辆旧车。我盘算了一下,这辆车顶多值两千元,可我和妻子在他店里一个月的工资就超过了这个数。如果我跟老板说用工资抵下这辆车,他一定乐意。/p
另外就是老板得替我保密了。我当然有办法说服他。我掌握着他的秘密。/p
老板是个忠厚善良的人,可他老婆却是个“母老虎”。他受不了她的气,就悄悄在外认识了一个按摩女,每个周六的下午他都会去按摩店放松一回。/p
老板对他老婆的反侦术还是很高明的。他从来不会在晚上去按摩店过夜,之所以选在周六下午,是因为这天下午他老婆不在店里,而是去了美容店臭美。/p
老板把我当作知己,每次去幽会必由我来应付他的老婆。/p
我在店里被公认为是老实人,他老婆也特别相信我的话,从来不怀疑我替老板撒的谎。/p
我算了一下时间,今天正好是周六。按照老板的习惯,中午过后他必会去按摩屋。/p
我们是上午十点多从酒店里出来的,在菜市场耽误有半个小时,赶到居住的地下室后又停留了将近两个小时,从地下室匆匆赶到半拉子建筑工地又用去了一个小时。估摸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p
我猜测老板刚刚从酒店出发,再过半个小时就会到达按摩屋。/p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手机,要打电话只能到公用电话亭或是使用路边的投币电话。/p
老板有一个“大哥大”,我可以随时拨通,但是我不能。当然,酒店的固定电话更是不能再打了。一碰那就暴露了一切。/p
我预料,老板和酒店的电话已被警方监控。毕竟我是酒店里的员工,犯了事,一定会找到店里。/p
我决定把电话打到按摩屋去。/p
我叮嘱妻子和孩子们远远地离开小货车,躲到半拉子建筑物的深处。之后,我才迈开腿,向马路对面的一个ic电话亭走去。/p
我拨通了按摩屋的电话。“我找吴老板。”我沉声道。/p
电话里的女孩声音有些沙哑,但颇具魔性,好多男人都喜欢。她叫阿灿。/p
“找吴老板?你打错了。”阿灿很忠实,她不会透露客人的行踪。/p
阿灿刚要挂电话,我抢声道:“我是吴老板的弟弟,明天就要结婚,有事他得拿主意,请他接电话。”/p
这些内容是我跟阿灿对好的暗号,就是为了防止老板娘打电话试探查岗。/p
见是我,阿灿嘻嘻一笑,放下电话去叫人了。/p
一会儿,我就听到老板趿着按摩室的拖鞋走动的声音。这家伙,不会连衣服都没穿吧?/p
正想着,听筒里传来老板“去去去”的声音,我猜一定是老板撵着接待厅里的按摩女们。/p
看来,老板还是挺懂保密的。他也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p
稍停了一下,老板小声道:“老弟,你跑哪儿了?今天上午警察来店里找你了!”/p
我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但请你相信我是清白的,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只是事情一时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