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荫看了看冉浅浅,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带着坚决,他颤抖着双手捧着她的脸,“浅宝!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了这一步?为什么?!”/p
冉浅浅悲哀地哽咽道:“是我们逾越了,是我们走得太快,根本没有看清楚彼此!”/p
他悲哀地摇了摇头,“不是,是你太固执,是我太认真,也罢!”/p
他仰了仰脖子,灰色的天空中弥漫着隐隐雾气。“也罢,浅宝,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但我从来没有后悔遇见你,再见,浅宝,保重!”/p
说完,他利落地上车,一脚油门‘轰’走了。/p
“可我后悔招惹你了!”她对着他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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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夏晚青坚持住到南边的别墅里,柳明荫确实很少回滨大的宿舍。滨大的家属区也很少回去。/p
那里只有柳明杰一个人住着,柳俞志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磨着夏晚青,每天坐着公交车来回跑着。/p
可这一次,夏晚青是铁了心不再跟柳明杰同一个屋檐下。/p
柳明荫一口气回了滨大宿舍。/p
此刻,他好庆幸没有把宿舍退掉。/p
滨大博士的宿舍,一人一间,带有浴室和卫生间,条件还算不错。/p
他锁上车门准备上三楼,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去,从后备箱拿出一打红酒提了上去。/p
当殷红色的液体流入身体,他想,哈,酒真是一个好东西!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呢?不知不觉,两瓶红酒下了肚。/p
他的脑袋里不停地交换闪现着小雅和浅浅的图像。/p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肯定是这里出了问题,你怎么能同时放两个频道?啊?小雅,浅浅…”/p
当第三瓶下肚的时候,脑袋里只留下花丛中,浅浅对着她明媚的一笑,和煦的暖风,浮动的花枝,影映着她那如花的笑脸。/p
他抬起一只手去摸,“真好看!浅浅,你真好看!可你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小雅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她在天上会看见我们吗?”/p
不一会儿,眼前的景象不见了踪影。他试图站起来去追,‘砰’地一声,他倒在地上,‘哐当’,酒杯滚落出去。/p
“浅浅,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对我们都不公平!小雅…浅浅….”他卷缩在冰冷的地上。渐渐地失去了意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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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外事办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晚上不用加班,何珊珊一阵轻松。/p
小半年来,为了在外事办站稳脚跟,她比谁都努力。她知道柳明荫和冉浅浅走到了一起,听母亲说,他这个月为了那个冉浅浅几乎住在了医院里。/p
一个博士,一个中专生,哼!她想想都可笑,她的阿荫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肤浅?仅仅为了那个女人一副好看的皮囊?/p
她就不信了,他们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p
都说职场如战场,没有经历过其中浸淫的人,哪里能体会她这样职场新人的心酸?/p
每次下班,她特意从校园里多逛几圈。/p
看着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她想,象牙塔果真是象牙塔,这里的纯净和纯粹,只有失去的人才知道它们的宝贵!/p
她每次故意从博士生宿舍楼下走过,她知道阿荫哥和俊生各有一间单独房间在上面。只是,阿荫哥极少住在里面,夏阿姨身份曝光后,他们都搬去了南边的别墅。/p
每次看着黑洞洞的窗户,她都会站上一小会,默默地看着,仿佛是为了完成心里上的某种仪式!/p
今晚,她走得极慢。/p
远远地看见楼上一排灯光,想着,耶?快过年了,这些博士们都不回家吗?/p
突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停下一细看,阿荫哥的房间为什么也有灯光?难道….难道他也来了?/p
她激动地一阵小跑,爬上三楼,气喘吁吁地敲着门,“咚咚咚….”/p
半天没有人应门,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寂静无声,她嘀咕道:“耶!难道是年底宿舍维修吗?”/p
巨大的失望席卷着她的全身,刚才脚步如飞的劲头早已不见了踪影,高跟鞋仿佛有些微微地夹脚,脚尖处一阵抽疼,她不自觉地‘嘶’了一声。/p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挪到一楼。/p
一楼大厅里,传达室的老大爷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开着大声的电视,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是在开影院。/p
她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折回头。/p
她以前经常来俊生的宿舍,老大爷倒是不陌生,“丁大爷!看电视呐?你今天看见阿荫哥上去了吗?”/p
“啊!小何啊!我听不见!”丁大爷扯着嗓子喊着。/p
何珊珊没有办法,只得指了指电视,示意他把电视音量开小点。/p
丁大爷把音量调小,瞬间,她觉得世界清静了。/p
“丁大爷,你今天看见阿荫哥上去了吗”她又重复了一遍。/p
“阿荫哥?哦,你是说小柳吧?没呀,我没看见他!”/p
“那俊生呢?董俊生!”/p
“哦,小董啊!他好像在上面,我刚刚看见他领了一袋吃得上去了!”/p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何珊珊无力地回道:“哦,谢谢丁大爷,那你忙吧!”/p
世界又恢复了霹雳乒乓的声音,原来丁大爷在看武打剧。/p
她慢吞吞地走到门口,站在楼下又对着窗户看了一会。/p
突然,她来了精神,想着,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