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肚子,“以后如果你还这样,我就把你跟弟弟妹妹隔开。”
“不要嘛。”
“那你会当个好哥哥么?”
“好哥哥哪样?”
我想了一下,“你大皇兄那样,什么都让着你,什么都不跟你争。”
子晟回头看六哥,“父皇,你不是说儿臣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么?姐姐妹妹以后自然会喜欢我的。”
六哥点头,“嗯,做你自己就好。父皇小时候比你还皮,你母后还不是喜欢的不得了。”某人不脸红的说。
我也不好跟他在孩子面前争是谁先喜欢谁的,只好瞪了他两眼。
子晟纳闷的问,“都是跟一起长大的人成亲么?”
“母后跟你父皇是特例。因为父皇小时候是在母后家里长大的。”
“你还说不是要抱刚刚那个小鸡进来养。不抱进来,儿臣怎么跟她一起长大,她怎么给我做小媳妇儿。难道,母后要将儿臣送到小鸡家里去?”
“儿臣不要去!”小家伙义正词严的表明立场。
我轻轻拧着他的耳朵,“不是告诉过你了,不许胡乱给人取绰号。母后不是要把你送到姬府去,姬寰也无须进宫让母后养。你看勉勉姐姐也是住在自己家里的。”想起当年旻儿要去找勉勉,我骗他到了章家他得不停的干活的事就忍不住好笑。
“儿臣时常在宫里看到她的。”
“她是你大皇姐的伴读,当然时常在宫里。不过等到四年后她十二岁就会出宫待嫁,不再进宫伴读了。”
“姬寰,姬寰”子晟口里念叨着,“母后,人家的小媳妇儿都可以一处玩儿,为什么儿臣的还在吃奶啊。换一个,换一个。”
我瞪六哥两眼,他说:“算了,就不该跟你个小屁孩说这事。”
我戳戳子晟的脸蛋,“你可别在外头嚷嚷说谁谁谁是你小媳妇儿的。”
“哦,为什么?”
“想被栩哥哥他们几个嘘你么?”
“不想,儿臣不说。”小家伙自顾自跑出去玩了。
我问六哥,“我还怕你忍不住揍他呢,没想到这么耐心,居然循循善诱啊。”
“一来,他自个儿生闷气的样子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我看着好笑,那手肯定打不下去。二来嘛,我还在被观察阶段呢,再动手打儿子,你还不跟我急啊。”
七夕当夜,我们一大家子登上高楼,目睹盛况。
子晟看到下头影影绰绰的,便问我:“他们要干嘛啊?”
“找媳妇儿。”
“哦,难怪窦侍卫他们几个一早就洗了澡,打扮得精神多了,嘻嘻。”旻儿小声说。
我笑,六哥身边那些捡来养大的侍卫都已经到了娶媳妇的年岁了,也终于达到了我当年定下的资格线。
当晚,六哥非得说人家叫‘皇后千岁’的声音比‘皇上万岁’的大。
“有么?”我拿扇子遮住半边脸问。
旻儿跟子晟坐在旁边直点头,六哥轰了他们出去:“早点回去睡了。”
“过节呢,父皇!”
“小孩子家家的,过什么七夕节,回去睡了。”
七夕节后,六哥去了太后那里问当年秘事。我曾经让人去接太后一同到西苑纳凉,可她说人多了杂乱得很,她现在就喜欢一个人呆着。所以六哥过去另一座小些的别苑看望她。
我在屋里等着,他一回来翠侬便赶紧把凉品送上。
他几口喝了,满脸懊恼的跟我说:“还真有这么回事。当年先帝有一个妃子跟这个程酮的父亲是青梅竹马,还差点私奔,后来被选送进宫来。程酮治水有功,被召进宫问话。结果不知两人怎么就遇上了,然后惹出一场风波。”
我也没说什么,径自洗洗睡了。事关公爹的后院,我不想掺和进去。可一觉醒来,见六哥还斜倚在床外侧,被子上摊着卷宗。还是忍不住说:“这么难以取舍啊?”
六哥叹道:“事关父皇声誉,我这做儿子的不得不慎重啊。”
我撑着腰坐起来,“你看这里,程酮获罪的原因是因为工程出了问题,又不是因为勾搭宫妃。你查这件事,查出来是怎样就是怎样,如果是被冤枉的,那就给他平这个反,他的后人自然也就没事了。如果当年真的有问题,那也不能因为他儿子有盖世之才就一笔抹去吧。”
他蹙眉,“是不是盖世之才还两说,我让人先弄进京来看看再说。有的人是赵括,只能纸上谈兵的。当年的事,我问了太后,也找了当年的几个老宫娥、老宫监问。当年程酮原本也是有功的,先帝越级擢升,引来了妒恨。他跟宫妃之事属实,但工程那事有人说可能是莫须有,是有人趁机陷害;有人又说的确是有其事,程酮颇有几分好大喜功。但是,当年那件事虽然有不少宫人被灭口,但现在我还能知道,就说明事情其实闹得很大,堵不住悠悠众口啊。我怕这事再翻出来,肯定引起朝野对当年事情的议论,有辱父皇的名声。”
我打个哈欠,“睡吧,等人来了看过再说。”
人来了,工部几堂会审,最后向皇帝进言,可用。
转任刑部尚书的李从简被召到西苑,六哥把卷宗给他,交代了一番,他领了差使下去了。如今的六部堂官,刑部李从简掌管,兵部陈将军掌管,户部是五哥,另外的工部、礼部、吏部也统统是六哥这几年换上来的人。而丞相,之前的左右二相也已致仕还乡,也是六哥后来擢升的人。可以说,他现在在朝堂上已经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