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黯然,“你连生孩子都是算计好的么。”这个男人,会不会太可怕了一点。我心头就有了那么一点退缩之意。
“十一,你不准退缩。好容易我才等到你肯迈出这步。我怎么都不会这么对你的。”他急切的抱着我保证。
这个保证时下肯定是真心的,但是五年后,十年后呢?不好说。不过,不能因为怕噎着就不吃饭了。我既然跨出了这步,就断没有变卦反悔的。
“好,我信你。”
看我点头,六哥眉眼舒展开,“你不是说过,只倾慕独孤后么。独孤后生了五个儿子,咱们争取超过她。”
“你当我是什么啊?”
“当你是手心里的宝啊,咱们一年生一个,一个接一个的生。生了儿子再生女儿。”
一起吃过午饭再回林府去。已经有快马送来的军情到达了,六哥匆匆进去,我便独个儿去,我像模像样的一福:“十姐夫好!”用眼神暗示,给红包、给红包。我从来不嫌钱多。
他停住脚步,“你这丫头,对了,还真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啊?”我不客气的问。不是银子是好东西就更好了。四哥的好东西是有银子也买不来的。
他从袖里掏出来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我看你老是用药水,那个用多了不好。可是面具又很难达到表情生动的要求,于是花心思研究了下,这个是成品,你以后戴着就不必再用药水了。”
那多省事,一戴一取就好了。
“谢谢四哥!”
“不谢,拾儿跟我都很感激你。”
“应该的。”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我跟四哥说十姐姐有她自己的骄傲,要他除非是真心,否则就不必施舍感情的话。
“十一”
“嗯?”
我正要回去,听四哥又叫住我,便停下步子,疑惑的看着他。
“十一,你骨子里是很照顾家人,也很侠肝义胆的,所以日后你必定会善待贤妃母女。可是我怕她不肯干休。”
原来人人都在担忧。
“四哥你放心,我做我该做的,领不领情在她。不过,我不会让人欺负了去的。”四哥,你这就是明摆着偏心我咯。我心情很好的朝他笑笑,继续回屋。
“也是,你哪是能叫人欺了去的人,这样我就放心了。”
十姐姐成了个娇羞的小妇人,早起和我一同去给老爷请安时我总觉得她跟以往有很大不同,老是侧目看她。
她嗔我一眼,“瞅什么,你很快也是要嫁人的人了。以后你就知道了。”说着她突然掩口而笑。
“你笑什么啊?”我仔细看看自己没哪处不妥当啊。正转角经过假山,她拉着我进去说话,“那会儿我不是冒充你么,秦公公就跟相公说,让我们住一块儿。我就想,这个十一还真是豪放呀,结果再见面发现你还懵懵懂懂的。就是这会儿,也还是个姑娘。”
我掐她一把,“有你这么当姐姐的么。”
“皇帝可真是不容易。”十姐姐笑着出去,我赶紧跟上。
到了老爷屋里,他那位的年轻的通房铃兰亲自给我们打帘子。
“十姑奶奶,十一小姐,快请进。”
我对着笑容可掬的铃兰点点头,跟在十姐姐身后进去。十姐姐和四哥成亲,称呼上有点乱,最后索性还是分开称呼。四哥,大家还是叫四爷。十姐姐,则按照出嫁女儿称为姑奶奶。
我们三个一起进去,老爷在逍遥椅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铃兰挨到身边轻唤了两声也没醒。按说这会儿不是瞌睡的时候啊。我跟十姐姐对视一眼,也过去唤‘老爷’,还是没动静。
我心头有些忐忑,把手指伸到他鼻下,就在刚伸到的时候老爷突然就睁开了眼,我赶紧收回来,背到身后,不是就好。对面的十姐姐和铃兰也松一口气。
他睨我一眼,“放心,就是夜里想事走了困有点瞌睡。这口气一时半会儿还咽不下去的。”
我讪讪的说不出话来,总不能睁眼说瞎话说我要给他擦鼻梁上的灰吧。
铃兰忙张罗让下人铺了两个蒲团,把这事岔过去。其实,方才脸一下子白的最快就是她了。也是,她就比我大一岁,老爷要是走了,叫她后半生怎么办。通房是没有名分的,也没有个人的财产,她自己就是老爷的财产。
我和十姐姐请安起来,就留下陪老爷说话。
我挨老爷坐着,说:“铃兰,老爷身边有你照顾,我们这些做子女的也放心些。这些日子真是要多谢你了。”
铃兰赶紧说:“分内之事,不敢当十一小姐这声谢。”
十姐姐和我一对眼神,也说:“是多亏了你,这寒暑变化的,容易有个头疼脑热,做子女的也不能时时在身边伺候着。少了你我们还真是不能放心。”
老爷扫我们俩一眼,“铃兰,从这个月起,你就拿二两的月例吧。这府里的事,大奶奶没回来时你就先撑起来。十一她毕竟是要嫁出门的闺女了,让她好好在屋里准备她的事去。”
我汗颜,老爷说的我的事其实就是指自己绣些物件。十姐姐是日子太赶,由绣娘丫鬟代办的,只有红色的盖头是自己绣的。而我,在接了六哥的玉佩后就带信给绣鸾,让她替我准备了。
我赶紧把话题转回铃兰身上,“那,老爷,我们是不是要改口叫十三姨娘了?”
铃兰感激的看我一眼,拿姨娘月例和正式抬了做姨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如果没有正式的抬她做姨娘,日后老爷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