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万贞儿给他的谢师礼——就是眼前这个简陋的荷包。荷包扁扁的,看起来没装多少钱,小李子也知道万贞儿的情况,他也没想着能收到多少钱。他高兴的是,他能从万贞儿手中抠出钱来,这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但是,但是,小李子盯着桌子上的这个荷包,只觉得上面绣着的也不知道是乌云还是狗屎的绣样裂开了一张嘴,肆意嘲笑这他的天真无知犯蠢……他在荷包里发现了什么,荷包虽然轻飘飘的,但是也不是什么也没有的,里面有两张小纸条,纸条上是万贞儿那娟秀的字迹。其中一个明显是给他的纸条上写着:
“子元,将它交给曹吉祥曹大人!”
小李子觉得脸好痛,被贵妃娘娘这样“啪啪啪”打脸的感觉真不好,更何况,贵妃娘娘,你就这么认定咱会给你传过去,而不是把它交上去吗?虽然您以后是贵妃娘娘,但是现在不是啊!
小李子愁眉苦脸的盯着眼前的这个荷包,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交上去肯定不行,得罪了贵妃娘娘,以后打死他怎么办?被乱棍打死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尝了!要不,按照贵妃娘娘的指示,将这东西送给曹吉祥?但是他怕有一天被皇上发现了,自己会被看头啊!小李子瘪着嘴,左右为难。
不过曹吉祥,这名字好熟悉,以前似乎是在哪儿听过一样。小李子挠挠头,下定了决心,反正都是死,一个是必死无疑,一个是九死一生,他还是选择九死一生吧,说不定那“一生”就让他给抓住了。
曹吉祥曹吉祥,小李子哆哆嗦嗦的将这个难看粗糙的荷包装进怀中,用“抹消术”消除给自己的这张小纸条上的字迹——他们这里没有火,这种作为证据的东西留下来真的是太危险了!这曹吉祥到底是谁呢,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能让他对名字有印象的,应该也是这宫中的人吧!
不知道是谁不要紧,但是贵妃娘娘,你总得告诉我这个曹吉祥在什么地方吧,光给一个名字,你让我去什么地方找他去啊!
“砰砰砰!”小李子猛然抬头,敲门声?“谁啊!”他一边问着,一边快速的将怀中的荷包给藏好,拿着针线筐子放到桌子上,才揉揉脸,起身去看门,“谭大哥,你怎么来了!”小李子惊讶极了,赶快将谭鲁子迎进屋里来,端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谭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不经意间”往门外撇了撇,谭鲁子他们队里的其他人居然全都在外面,虽然似乎是在列队,但是他们眼角可都是注意着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谭鲁子吭吭哧哧的,半响儿也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小李子看着都着急,这谭鲁子也不像是这么腼腆的人啊,小李子叹口气,“谭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谭鲁子张张嘴,还是说不出来,小李子有催促了两声,他才说了出来,原来是要结婚了!
“这是个好事啊!”小李子笑嘻嘻的,谭鲁子今年已经快要二十岁了,早过了订婚的年龄,要不是这两年做锦衣卫存了些钱,说不得还得等两年呢,“是哪家的姑娘,什么日子……”小李子不住嘴的问,他真的是为谭鲁子高兴。
谭鲁子垂着头,门外一直装作做其他事情的赵通再也憋不住的窜进来,笑嘻嘻的道,“是咱们东厂的程姑娘,刚立下了大功,以功身退,以后啊,就准备在家相夫教子呢!”赵通乐滋滋的,好像那程姑娘要嫁的人是他一样,“婚期就定在下月十六——你也知道我们,饷银并不多的,本来程姑娘是准备自己做嫁衣的,可是咱们从小到大,干的都是打打杀杀的活计,这双手拿刀稳当,拿绣花针就不行了。这不,嘿嘿,”赵通傻笑两声,“就是想求你,能不能给程姑娘做套嫁衣?”
嫁衣吗?小李子眨眨眼,他刚刚似乎听到东厂这个词了,他也终于想起来,曹吉祥这个名字在哪儿熟悉了,他不就是东厂的督主,那位曹少钦曹厂公嘛!
小李子看看谭鲁子,他一张脸通红通红的,但是眼睛中却明显散发出愉悦的光芒,想来,他也是很满意这场亲事的,所以,小李子点点头,包揽道,“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那天你让程姑娘来一趟,或者我出去见一见,嫁衣,总要做的合身才行!”
“那就多谢了!”谭鲁子红着脸拱拱手,“我明天让她过来一趟,你,你好好给她量量!”“好的!”小李子笑道,“我保证做的漂漂亮亮的!”……
送走了这些人,小李子不自觉的摸了摸怀中,放着荷包的位置,既然知道曹吉祥是谁就好办了。小李子捋了捋手中的丝线,盘算着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荷包送到曹少钦面前。
是夜。
小李子屋门突然被“吱呀”一声打开了,巡视中的锦衣卫扭过头看了看,是小李子,披散着头发,只穿着中衣,外面也就将衣服给横披着,抱着肚子,急匆匆的向着茅房的位置跑去,明显是吃坏了肚子。锦衣卫们见怪不怪的扭过头,留了一个人跟着他,其他人继续向前巡视。
说实话,南宫的茅房其实是很多的,但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每个茅房都有人了,小李子抱着肚子不住的跳脚,终于在临着南宫最外面的围墙边找到了一个空着的,赶紧给身边跟着他的锦衣卫大哥打了个招呼,就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一进去,里面就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