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爸爸小时候也不会说话,都是长大一点才学会的。小胖也不要着急,慢慢来,妈妈相信小胖总有一天会说话的。”
孟晚棠安抚完小家伙,就让狗蛋和狗剩带着小胖出去。
这会儿天还没彻底黑。
夏天,天长。
七点四十多才黑天。
最近这段时间,也挺热的。
现在没什么娱乐设施,大家伙吃了饭,都到外面大树下乘凉。这是难得的休息时间,男的坐在一起吹牛皮,女的坐在一起聊八卦。
有的老头手里还拿着玉米棒子外面那层皮子编蒲团。
妇女拿着针线坐在外面,一边聊天一边缝衣服。
这个年代似乎没扑克,大家都打牌。
纸牌就是细长条的麻将牌,好几个人坐在一起玩。
牌面上的人物是水浒传里的人。
玩这个牌叫看牌。
大人聚在一起玩,小孩儿就在旁边看。
陆青野没出去,反正孩子就在外面,也丢不了。
孟晚棠把纯白的棉布拿过来,又把陆青野的衬衫拿过来,麻溜地做了几件白衬衫。这个布,除了做白衬衫之外,就是睡衣睡裤。
孟晚棠也给自己做了两件白衬衫。
她想了想,又给三个孩子也一人做了一件白衬衫。
裤子不能做白色的。
她从那些染坏的布料里,找了找了一些颜色很深的布料,给自己和三个孩子做了两条黑色的长裤。
做出来后,她问陆青野:“你觉得这个裤子咋样?”
“挺好。”
陆青野没想到她的手艺这么好。
“给你也做一条?”孟晚棠问他。
陆青野的裤子都是藏蓝色的,都是他当初在部队里穿的,只来很好,轻易穿不坏。
“不用,我还有裤子,你跟孩子做了穿就行。”陆青野兜里有钱,但是人真的很会过日子。
孟晚棠想了想说:“这段时间,孩子们也长胖了一点,我打算带孩子们去县里照相馆拍一张全家福。今年夏天拍了,明年夏天再去拍一张。算是记录孩子和咱们一家子的成长。”
“好。”陆青野没意见。
“那你也做一条一样的裤子吧!不然我们都穿一样的裤子,只有你穿的颜色不一样,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孟晚棠趁机劝道。
陆青野:“……”
他还能说啥,只能答应。
孟晚棠干活太麻溜了。
只需要把布料摆在这里就敢下剪子,一点都不担心会把布料剪坏了。
“你以前学过做衣服?”陆青野试探地问。
“恩。”
孟晚棠手一顿。
她嘴太快了,真想抽自己一下。
她小的时候家里人逼着她学医,于是,她产生了叛逆的情绪。她偷偷去学服装设计,还特意跑到服装厂去干了好几个月。
家里的意思是,她学她的,家里人教家里人的。
她不想学医,还是学会了。
想学的服装设计,只学会了如何打版,剪裁,以及缝制。这些只要心里有数,手熟就行。
要不是那场意外。
她或许就不会成为孤儿了。
孟晚棠低头,飞快地眨眨眼,把眼底的泪水挤掉,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很随意地说:“如果不会做衣服,难道还要去买衣服吗?买一件衣服要好几块钱。找到差不多的料子,自己做一件衣服,不超过两块钱。我说的是夏天的裙子什么的。”
陆青野了然。
她这么爱美,那么喜欢买衣服,肯定觉得自己买布回来做的更划算一点,还能多做两条裙子。
“这些布,你花了多少钱?”孟晚棠忽然问他。
这回轮到陆青野说不上来话了。
“我把工资全花了。”
孟晚棠:“……”
忽然就不愉快了。
她看着炕梢那些布,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男人都这样,让他们办点事儿,不把你气死算好的。
她真想歇斯底里地吼一句,你买这么多破布干啥???
还不如都买白棉布呢。
孟晚棠有点脑壳疼。
陆青野见她没说话,暗中观察她的脸色就知道孟晚棠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默默地起身,说:“我去看看孩子们。”
说着人走了。
一眨眼人就到了门口。
孟晚棠瞪眼。
她还能吃了他不成?
“狗蛋?”
“嫂子,来!”
苗银花进屋,看到孟晚棠正在做衣服,又看到他们家堆在炕梢的那些布,吃惊地说:“这么多布?”
孟晚棠叹气:“别提了,他被人给骗了。”
刚走到窗户下,打算喝一口水的陆青野:“……”
“咋地了?咋还被人骗了?”苗银花瞬间来了精神,她不是要看热闹,就是好奇。
人一好奇,就想刨根问底。
孟晚棠没说话,脸先沉了下来。
“人家说,这是瑕疵布,便宜。可他四毛五买回来的。钱不够,还跟人家借钱,买了这么多瑕疵布回来。这么多布,我就是天天给孩子做衣服穿,也穿不完。家里的被子每人做一床,还绰绰有余。就算是做几套换洗的,也用不完。”
孟晚棠一边说,一边吐槽陆青野:“你看看,这白色的棉布,谁家买这个?我总不能拿这个做床单被套。这晚上盖着多渗人。所以我就想着做两件上衣,也就是白衬衣才行。”
窗户外,陆青野很想打开衣柜,把她最先做出来的两套睡衣拿出来给人家看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