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华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有一点她能肯定,这里是安全的。
乖乖躺了会儿,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这才转头,看向李濂,“母亲那里……”
“不用你担心,我自会安排。”李濂一低头就看到她前襟不整,脸色一黑。
“你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吗?”如果今天不是他早有防备,来的及时,他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平日里心思那么多,这时候却栽在沈思手上,哼!
韩暮华默了默,眼神平静盯着帐顶,“我只是不相信我们真的会走到这一步,我以后会小心的。”她不是没有防范,她只是觉得沈思再不喜她,也不会到了用这种毒计的地步,谁知,感情一旦变了,就荡然无存了呢!
李濂本想好好教训她,可是看到她现在难过失意的样子,又下不了重手,于是,脸色更加难看。
韩暮华将在后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和李濂交代清楚后,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当时你是不是在镇南将军府后院和沈思见了一面?”
听到她这么问,李濂嗤笑了一声,“一进大将军府,我一直与沈润那小子在一起,你觉得我会有闲情逸致去私会沈思?”
韩暮华听了愕然,李濂误会了她的意思,她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并没有指责他与沈思的关系,说实话,他与沈思是怎样的,她并不关心。沈思想要用李濂来刺激她倒是算错了方向。
这时,李乐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交到李濂手中后退了出去。
李濂将包裹放在床边,冷声道:“换上。我们回府。”他现在看到她身上那件被别的男人碰过的衣裳,就想要发狂全部撕烂。
瞧见包裹里的衣物,韩暮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也觉得这衣裳穿着浑身恶心。低头解着衣带,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就撞上李濂盯在她身上的目光,韩暮华霎时觉得耳热。
“你转过去。”她实在是没有被人盯着换衣服的习惯。
李濂哼了一声,“怎么?陌生男人都能脱你的衣裳。为夫看都不能看了?”
韩暮华被他一句话气个半死,之前在危机时被救的感动被他一句话拆个烟消云散。气闷的背过身换衣。
等韩暮华整理好衣装,李濂将她换下的衣物一股脑全扔进了火盆里。
她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濂给瞪了回去。
两人从一隐蔽的后门出来,上了一辆青帏马车,韩暮华才知道他们方才是在百味斋的客房里。
李濂将她一送回曹国公府,他就又乘着马车出去了。
韩暮华刚走到陶然院院门,就见到妙函在那张望,等到看到她后,急急地跑过来扶住她。眼眶红红的,“二奶奶,你没事吧!”
韩暮华朝她笑了笑,安慰她,“我没事,妙珍也回来了吗?”
妙函点了点头,“是二少爷派人送我们回来的。”
“嗯,我听他说了,扶我进去躺会儿。有些累了。”
韩暮华脸色是不怎么好。眼底也是疲惫和累意,妙函心疼。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可是韩暮华好似不想提起,她也便识趣的没有问下去。
去净房换了舒适的寝衣躺上床。可能是因为受惊过度,这一觉直睡到日落西山,妙函明白她心里憋着,就没叫她,索性让她睡个够,恰好今天不用去清秋阁请安,难得的自在。
韩暮华醒来后浑身酸痛无力,头也重的很,唤妙珍进来伺候着用了些清淡的小粥,又睡了。
妙珍端着茶盏从里间出来,今天是她值夜,看到徐嬷嬷在指挥屋里的小丫鬟搬东西,就过去道:“嬷嬷,奴婢瞧着二奶奶蔫蔫的,怕不是身子不适?”
徐嬷嬷被她唬了一跳,又想到韩暮华从下午回来就有些不正常,睡了一下午,晚间吃完了晚膳又睡了,赶紧进里间瞅瞅,摸了摸韩暮华的额头,见她没发烧,这吁了一口去出来。
“二奶奶可能是累着了,你和妙函住一个屋子,明早她来伺候的时候,你让她多注意着些,二奶奶一有什么地方不好,就来告诉我,我去拿了二奶奶的对牌请御医来。”
妙珍这才点了点头去收拾了。
这夜,李濂没回府,曹国公夫人直到上灯才回来,后来宴席上,圣上还派身边得力的大太监送来贺礼,宾客们自是又热闹了一番。
翌日,韩暮华就生了病,本就处在春夏交替时节,她昨日心弦紧绷,又受了惊,就病了。
请了御医来搭了脉,那老御医摸着花白胡子,号了良久,眉头皱了又松,把守在一边的徐嬷嬷和丫鬟们急个半死。
李濂早间回府,听到陶然院里小丫鬟禀报说二奶奶生病了,就匆匆赶回了陶然院,此时正坐在一边,瞧着御医诊治。
老御医起身回头看了李濂一眼,叹口气,摇了摇头。
满屋子的人被他这一摇头吓的心惊肉跳。
“不好治啊不好治!”老头子摸着花白胡须。
李濂俊脸上黑沉沉的,他手一挥,让闲杂人等都出了里间,只留下韩暮华身边几个信任的下人。
“老东西,有话快说,别卖关子。”李濂冷着声道。
老御医没想到李濂这个后辈这么无礼,瞥了眼他,果然和盛京传闻一样,曹国公府二少爷长了一副人模狗样,实是野蛮粗鲁的纨绔。
在太医院,就连院判大人都因着他的辈分对他礼让三分,今日他心情好,去太医院应卯,来这曹国公府,还要受纨绔的气,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