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乐将竹里馆里几个当值的小厮叫出来,然后随着两个婆子进了屋。
厢房里,浴桶中的水汽还蒸腾着,李濂躺在床上睡的昏沉沉,额头上浸满了汗珠,脸颊也有些不正常的红晕,身上还是晨间穿出去的那件石青色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半敞开着,袍角有些褶皱。
床上也还干净,浴桶中的热水洒了花瓣,旁边的屏风上还搭着一件女人的小衣,想必是银红的。
那嬷嬷见多识广,瞧见男主子这个样子,便心生怀疑。
李濂衣裳还算完好,且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银红不像是得逞的样子,只怕那妮子是动了手脚……
婆子转身就对妙珍道:“妙珍姑娘您赶紧回陶然院告诉二奶奶,老奴瞧着其中怕是有蹊跷,另外赶紧命人叫御医来,二少爷像是中了什么……mí_hún_yào。”
妙珍还个大姑娘,婆子不好意思对她说春|药,才谎称什么mí_hún_yào。
妙珍不敢怠慢,连忙跑回陶然院,一进了院子徐嬷嬷竟然告诉她韩暮华在里间,不舒服,睡了,徐嬷嬷便详细问她怎么一回事。
妙珍简略说了后,徐嬷嬷气的脸色铁青,怎么也未想到银红竟然瞒着她们弄出这么大的祸端来,韩暮华方才与李濂的关系好了不长,就出这样的篓子。
徐嬷嬷也未叫韩暮华,让赤芍在院中照料好她,便命人拿着韩暮华的对牌去请御医来,然后她亲自去竹里馆善后。
等到李濂醒来后已经是下午申时。
从床上坐起,身上有些酸痛,厢房里也还有未散去的药味。李濂疑惑的看向床边的人。
然后浓眉猛地皱起,“到底怎么回事?”
徐嬷嬷抿着唇立在床边,身边还有李乐。
李乐悄悄抬头瞧了主子一眼,满眼的同情。
徐嬷嬷本就恼恨李濂伤了韩暮华的心,说话也不像原来那般客气,“二少爷,发生了什么可要问您自己了,老奴都是听别人说的,是真是假很难分辨!”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李濂黑眸一眯,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额头就一阵晕眩,李乐忙过来扶着他,缓了缓,这才好受些。
今日在宫中,圣上就用宜宁郡主来威胁她,说他若是不娶宜宁郡主为平妻,他就要下旨让他休妻!李濂为了此事焦头烂额,后来将要出宫时,又被太后传召,太后言辞更加的咄咄逼人,定要将宜宁郡主塞给他!他又怎会愿意!
如果任由这件事闹下去,宜宁郡主要下嫁他的消息定会传遍盛京,到那时,他与宜宁郡主的绯闻一坐实,他不想娶她都不行了!
以前不管什么样的事到他手里,即便是不能通过正当手段完成,他也能运用旁门左道,但是这件事,圣上如果一定要强加给他,他除了抗旨,还真没有退路!
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李濂头一次遇到了人生的最棘手的事件,他现在还不能与圣上闹翻,所以施展的空间实在是有限,一路上他都在为这件事烦恼,又担心韩暮华知道后会胡思乱想。就连李乐都变得杯弓蛇影起来。
他内心忐忑不安,害怕他与韩暮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会因为这件事而破裂,他是绝对不会娶宜宁郡主的,不说宜宁郡主是个奇葩,就算是她绝世美人,他要一个韩暮华也就够了,他不会再去在乎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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