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豪绅咬牙切齿看着林婉儿三人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心中的恨比天高,怨比海宽,若是手头有兵马,何至于让她如此嚣张,百般凌辱不说,还骗去了不少古玩字画,那可是比刀子割心还让人心疼不已。
众人注视了林婉儿离去方向许久,也不知道谁先叹了一口气,叹气声便此起彼伏,再也没有间断过,心中愁苦和憋屈难以抑制,也不知道谁大喊一声:“喝酒去!”
随后便有附和声不绝于耳,这群梁州身份最为显贵的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去梁州最著名的酒楼买醉,一上酒楼最高层,气便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在心中诅骂,那心思如毒蛇的三皇子赵乾,当初就是在此,众人盛情款待了赵公子,也是在此被赵公子忽悠的团团转,心甘情愿着急兵马去了雪拥关。
酒楼老板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机灵人,心中明了,今日必须好好伺候这群爷,若是稍有差池,以后这酒楼就要度日如年了,好酒好菜招呼着,还开口说:“免单。”
免单两个字并没有消除豪绅们心中积郁之气,菜肴上来,各个都没有胃口,但是酒一上来,纷纷夺到手中,便再也不愿意撒手,一杯酒接一杯下肚,脸色渐渐红润上来。
此时,酒楼老板蹬蹬蹬三声,点头哈腰走上楼来,恭敬的开口说道:“诸位官爷,楼下有一公子说是司马将军的近亲,还……”
嗯?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梁州豪绅们顿时精神了不少,开口问道:“那公子是不是姓赵?”
老板忙着点头:“对对对,那公子自报家门说是姓赵。”
“不但是司马将军的近亲,还和世子殿下交好,而且有王爷令牌?”一个腰宽体胖的梁州将军站起身来,手中酒杯攥得紧紧的。
“确实如此,确实如此。”酒楼老板点头如捣葱,再看到那将军激动的样子,还以为酒楼外面那其貌不扬的黑脸汉子是什么尊贵人物。
将军一把抓住酒楼老板的衣领,凭空将对方提了起来:“他是不是还说自己来梁州有公务,是新上任的凉州别驾,要进来看看,和大家联络一下感情?”
酒楼老板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差不差了。”
好啊,如今这骗子都是一波接着一波,刚刚走了林婉儿,如今又有人顶着赵姓来我梁州兴风作浪,怎得?欺我梁州无人?当年我们也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等倒要看看又是那个不怕死的在外面。
众人脸上怒气萦绕,借着刚刚上来的酒劲儿,抄板凳的抄板凳,抄酒壶的抄酒壶,还有抱着酒楼花瓶,端着盘子的,呼啦啦,一窝蜂从酒楼上蜂拥而至,心中恨呢,脑中的怨气呢,小子唉,你给我等着。
黑脸男子听到酒楼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脸上不自觉荡漾起一层微笑,心中叹道,不错,被自己的身份震慑到了,竟然迫不及待的出门迎接,看样子当初那徐云枫和司马尺说的不错,在西凉报出他俩的名字,便是最能管事的。
但是当梁州豪绅一窝蜂汹涌而出的时候,黑脸男子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最前面冲得最凶的是一位胖子,手里提着一个板凳,边跑边问道:“你就是那姓赵的。”
“不错,我便是……”话还没有说完,黑脸男子便看到迎面飞来一个板凳,随后便是稀奇古怪的各种家伙事儿,有酒壶、花瓶、盘子,似乎还有一根啃了一半的鸡腿。
黑脸男子拔腿就跑,两周豪绅们不依不饶,一群人呼啦啦跟在后面,弄得整个梁州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最后,黑脸男子躲在一处破败的山神庙里,看着一群人在破庙前窸窸窣窣的跑过去,并且留下“打断那姓赵的第三条腿”等寓意颇深的喊骂声。
黑脸男子伸手摸了摸胸脯,又看了看两腿之间,心有余悸的说道:“幸好还在,老子姓赵又不是我想,爹妈如此,我能有什么办法。”
转而愤愤的说道:“狗日的徐云枫和司马尺,说什么只要在西凉提你们俩的名就能够横着走,老子这还没有出师就差点身先死了,看样子不说你们俩的身份,那群官老爷说不定还能施舍一两件衣衫,结果刚提出你们的名字,那群人好像就要和老子拼命似得。狗日的玩意儿,下次见面看我不打断你们俩的第三条腿。”
骂骂咧咧了一阵,听着外面彻底没了动静,黑脸男子从山神庙的土地爷雕塑背后爬出来,扑打扑打身上的尘土,看了看已经没了的衣袖,心中又是一阵长吁短叹,都说一分钱难死英雄汉,以前不信,如今血淋淋的现实在面前,不得不信啊。
“哎,我这还要去镇北军和夏侯大将军切磋一下,如今还没出梁州就如此破败,若是到了镇北军,还是如此模样,架还没打,就已然颜面扫地,全无宗师风范,那是要落了下风的。”黑脸男子忧伤的将那古朴的剑抗在肩上,唉声叹气的继续向东北镇北军的方向而行。
临出梁州城的时候,他先是在城门小摊前喝了一碗飘着辣椒油的拉面,又望了望李慕白离去的地方,嘴角微翘:“我还有一剑,不过要先问了大将军,随后便再去问你。”
西蜀有天险,难于上青天,云白之上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上有六龙回日,下有冲波逆折,黄鹤不得飞,猿猱愁攀援。
西蜀险地之巅有剑阁,剑阁峥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剑阁有仙人,仙人负仙剑,仙人之上是阁主,如今西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