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雅倩觉得现在最难熬的是周末,有了许多空,却少了许多朋友来消磨时间。想到小慧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心里更不是滋味。一定会觉得孤独吧?因为两地有时差,所以很难碰到大家都有空上线的时候,多数是发e-mail,偶尔会约个适当的时间上网视频聊天。
已经是冬天了,小慧发来的照片背景都是一片冰天雪地。
茗城还没开始下雪,但温度相当的低,上学的时候她都穿着厚厚的羽绒,穿着厚厚的保暖裤,穿着里面全是绒毛的厚厚的长靴,有时冷得她都不愿上学,宁愿在家里享受暖气。
这是周末,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呆在屋里,哪里都不去,只穿着一件不太厚的羊毛衣,喝一杯香味清淡的玫瑰花茶,听听音乐,写写作业,发发信息。可一停下来,思念、寂寞就心里挖洞,直到把它挖空。这时间一分一秒都是慢慢地慢慢地走,特慢特难熬。
在无数声的叹气后,她抓起手机,站到窗边,推开窗子让寒寒的风扑打着脸。
“姓谢的,我都忘了你是高还是矮了。”她一手按住被风扬起的长发,对着电话里抱怨,那神情就跟一个深闺怨妇没两样。
电话里传来轻轻的悦耳的笑声,让她眉毛不悦地蹙起。“谢习伦,你很欠扁。”顿了一会,又问:“你在干嘛呢?”
“聚餐。”他笑着抛来两字,然后手机好像往人群中递过去了,热闹的笑声传了进来。
“嗨,魔女,就差你了,赶紧飞过来。”“小于,你放心,我会把你的份也吃了。”“姐姐,我们在家里吃火锅。”“于于。想你了,你那里冷不冷,这里开始冷了……”
电话在大伙那儿转过一圈后,又回到谢习伦的手中。“笨蛋。想回来吗?”
明知故问,真是讨厌!于雅倩感到心里酸酸涩涩的,幽幽看着窗外的景色。这是个阴天,天空的云是灰色的,沉沉的。她静静看了一会,一个手放在鼻子处,吸了吸气,才开口问:“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哭鼻子了?”他问。
“才没那么差劲。”她微微笑了一下,这风太寒,吹得眼睛涩涩的。
“说得自己很厉害似的。”他笑了一会。“下个周末班里有活动,下下个周末也有安排。看来只能寒假去找你了。”
“那还得大半个月呢。”她撅着嘴,一脸失望。
“这是谁造成的结果?”
“我。”她闷闷地吐出一字,往电话盯了一眼,不大爽。
“知道就好。别抱怨了。”他笑说。
“难道你就不想我?”她就奇了怪了,为啥回茗城后,都是她一个劲地想他,也没听他说想她之类的话,都是她求着他来见她,也不见他主动来找她,这男生真不是个浪漫的主。
“你说呢?”他习惯地把问题抛回给她。让她去猜。
于雅倩翻了个白眼,顿了几秒,转到别的话题。“姓谢的,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看到纱纱?她怎么好像失踪了似的?我打她电话她都不听,给她发信息她也不回,也没来过我家。她还在博惜高中吗?”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回想。“在学校里碰过几回。问她干什么?不会是当干姐姐当上瘾了吧?”他揶揄。
“滚,谁要当她干姐姐?只是她最近无声无息的,让人奇怪。”说到最后,她郁闷地垮下脸。“好了。不打扰你们聚餐,我去看会书。”
“这才乖!”
她挂断电话,皱了皱鼻子,要不是为了考上大学,她何必如此认真。唉,真羡慕那些不用努力就把考试轻松拿下的人,譬如谢晨稀。她又给谢晨稀打了个电话,聊了几句才去温习功课。
天空扬起了细碎的雪花,校道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这雪一连下了好几天,今天转为小雪了。于雅倩扯了扯头上的白色帽子,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张开两只手迎着雪缓缓地走出学校,一眼就认出罗冀那辆炫目的白色跑车。
车门被推开,罗冀从里面下来,打着伞走向她,将她帽子、围巾、肩膀处的雪花抖下。“怎么就不晓得打伞?”他温柔地责备。
“老爸又偷懒了对不对?”她不爽地扁着嘴。
“是我要来接你的。”他扶着她的肩膀走向跑车,为她拉开车门,护着她的头让她坐进去,才收了伞,上车,抓起她冰得通红的双手放在掌心里搓暖。“今天考试顺利吗?”
她的眉眼飞过笑意,看着他。“保守估算,我准能及格,也许还能排个中上的名次。”
罗冀笑了,揉了揉她的头。“进步这么大,想要什么奖励?”
她也笑,抽回手。“这都是谢习伦的功劳,要奖励也是奖励他。”
罗冀蓝眸微沉,看着她。“公主,你一定要提这么扫兴的人?”
“他才不是扫兴的人,是我的未婚夫!”她扬了扬左手的戒指,“喏,有戒指为证。”
他往椅背一靠,沉闷地坐着,英俊而高贵的脸转向窗外。
突然的沉寂让开车的洛克忍不住扭过头扫了后座上的两人一眼,再转过头专心开车。
气氛僵凝了好一会。
“唉!”于雅倩重重地叹了声,看着罗冀的侧脸,“老妈说如果我坚持要嫁给谢习伦,她不会为我准备一分钱的嫁妆。罗冀,我没有嫁妆怎么办?”
“……”罗冀闭上眼睛,不说话。
她黑色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愧疚,垂下头,看着恢复正常颜色的双手。“罗冀,对不起!”
罗冀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