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有些贪心,或是对自己很自信,除去宝儿和鬼舞的目标,剩下的残魂再次被他牵引。/p
沈八看似专心的寻找矾石,这里敲敲那边挖挖,却始终在义庄附近不敢走太远,心里骂归骂,鬼舞若真有疯狂举动还是要帮的。/p
宝儿是真的在专心炼化,争取被发现前将神魂炼至化神境圆满。/p
鬼舞的分魂夹在刚从地底被唤醒的残魂中进入老者的炼化圈中,他显得更加吃力,灵力不停从体内涌向双手。/p
忽然,虚神境的感知里让他察觉到一丝异样。/p
为何有道魂的气息,感到熟悉?/p
与此同时,看似闭眼炼化残魂的鬼舞猛地开眼,目光疯狂神情狰狞,在老迈的脸庞上看着极为吓人。/p
等待着被炼化的残魂,在鬼舞分魂的刺激下醒来,炼化圈内发出极度不甘和愤怒,带着他们生前的所有怒火冲撞反抗。/p
老者的双手就像按压着即将爆炸的高压丹炉。/p
他心神一惊,那位老妇人。他想到熟悉从何而来。/p
只见鬼舞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便已到了老者头顶。/p
她单手成爪,用尽全力发动还虚境最强一击,带着千斤重量拍到老者天灵盖上。/p
无数残魂的冲撞,加上鬼舞的奋力一击,老者喷出一口鲜血。此时若说是他炼化着残魂,不如说是残魂牵着着他,稍有不慎便宝剑被毁而他也会受到无数残魂的反噬。/p
宝儿眉毛一挑感觉到了外界的异样。/p
时刻关注着里边的沈八大骂一声疯子,顾不上许多,全身化作黑水如水坝开闸般向义庄内冲去。/p
黑水冲垮断壁,冻结了沿途的路面高高涌起,又向着老者而去,尽数打在他身上。/p
老者除了头,全身结起厚厚的黑冰,如沈八第一次掉落黑水中一般。/p
无尽的阴冷带着无尽的邪恶,老者这漫长的一辈子所有亏心的罪恶感不受控制的涌现心头。/p
人活的越久,亏心事便越多。/p
最初的罪恶感被自己找些诸如迫不得已,或人不为己之类的借口而压下,可人终究无法一直自欺欺人,总有那么一些事或一瞬间刺激着人们的良知。/p
而沈八体内的黑水,便是最好的导火线,将老者一生的愧疚点燃。/p
他的心神彻底乱了。/p
“尔敢!”/p
老者怒吼,虚神境的灵力喷发,震碎了黑冰,义庄及附近的残墙断壁化作粉末。/p
沈八倒飞出二三十米,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口血,挣扎的撑起上身。/p
鬼舞也被震的喷血,却还能勉强稳住身形没有震飞,紧接着又是一掌落下。/p
老者对残魂彻底失去控制,无数残魂带着无尽的怨气涌入他的体内,包括鬼舞那道分魂。/p
他七窍流出血来,脸庞扭曲,眼中瞬息万变,尽是些残魂生前的一些画面闪过。/p
一代虚神境修行大能者,就这样走火入魔了。/p
只见他身体像充了气的球般渐渐胀大,衣服破碎,皮肤如冰面般开裂。/p
鬼舞还不满足,她想的从来就不只是杀人,她窥视的是这位虚神境的神魂。/p
只见她眼神疯狂到极点,甚至发出骇人的大笑,抬手第三掌即将落下。/p
沈八顾不上伤痛,任谁都能看出这是要炸体。/p
虚神境炸体的威力他不敢想象,再次大骂一声“疯婆娘!”/p
散落四周的黑冰被他牵动飞向鬼舞,而他本人也朝着那边飞去。/p
……/p
炸体的热浪从老者身上迅速向外扩张。/p
一声巨响贯彻天地。/p
义庄被淹没,山寨被淹没。/p
随后是山岗。/p
……/p
热浪一直快速扩张吞噬了四周山林,所有绿植成了粉末,留下一个直径数里宽的圆形废墟,中心处下陷百丈有余。/p
十余里外,体无完肤的沈八睁开眼睛,衣物破碎,血和黑水融为一体沾满四周。/p
感觉到他的醒来,黑水有意识的流回他体内,带着那些血迹。/p
他恢复了少许体力,推来身上压着的断树枝。/p
“啊呸!”/p
他吐出嘴里的血,说了句:“小爷没死,特么的必有后福。”/p
四处张望寻找,他十几米外看到一个伏地的身影。/p
沈八跌跌撞撞的扶着歪倒的树干走过去,发现是鬼舞。/p
他移开鬼舞身上的树枝树叶,鼻子一酸。/p
只见鬼舞狼狈至极,衣物尽数破碎,被血染红。皎月照下,洁白的皮肤布满一道道深的见骨的血痕。/p
沈八顾不上她恢复原样的美貌,一边移开树枝树叶,也顾不上欣赏树叶遮盖下裸露的身体,嘴里不停念叨着,“疯婆娘你可别死了,你还欠小爷的仙术的没教呢。”/p
……/p
……/p
距离虚神老者炸体已经过去一个月。/p
一座被收拾干净的瓦房内,沈八穿着和农户一样的粗麻布衣,正熬着鸡汤。/p
回想当时的画面,那可真是惊的一身冷汗,他都想喝一口没熟的鸡汤压压惊。/p
若不是黑水凝结的够快,在千钧一发时凝成与鬼舞手臂长度一样厚的冰块盾牌,加上鬼舞的体内的骨鞭瞬间将二人包围住,说不定就真被炸灰,成了土地上的肥料滋养着后世的绿树嫩草了。/p
除了这个,他想最多的便是宝儿。/p
宝儿没死,既然用虚神境自爆的威力和破体而出的灵力晋级成功,踏入还虚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