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跟宫秀雯抱怨着。/p
宫秀雯没接茬儿，欠身弯腰，拎起地上猪食桶，淡淡地对艾莲说。/p
“回家吧。”/p
艾莲跟在宫秀雯身后进到院子里，艾燕坐在灶台前“咕哒咕哒”拉着风箱，已经有白色的水蒸汽从锅盖的缝隙中冒出来。/p
灶膛里窜出半尺高的橘黄色的火苗儿，火光映红了艾燕的脸。她的脸因为冬天日晒的减少，比夏天时候白嫩了很多。/p
“姐~”/p
艾莲高兴地喊了一声。/p
艾燕扭过头，看到宫秀雯身后的艾莲，高兴地笑了。/p
“怎么今天回来了？你上次写信也没说那天放假，我觉得你该放假了。还想着明天赶王童集的时候，去火车站看看列车时刻表，这两天每天去火车站接你呢。”/p
艾莲笑着给艾燕解释。/p
“当时写信时候，还不知道那天放假，知道了以后在写信也来不及了，就没写。以后放假你不用接我，我去找舅舅，让他送我回家。今天就是他送我回来的。”/p
艾燕看着艾莲身后，空无一人。/p
“舅舅呢？”/p
艾莲淡淡地说道。/p
“走了，说还要赶回去上班。”/p
艾燕用复杂的眼神儿，看了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宫秀雯一眼，没说话，低头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火。/p
“以后你少往你姥姥家跑，再放后放假时候，也别让你舅舅送你回来。”/p
虽然艾莲和家人都已经习惯了宫秀雯命令式的说话方式，但是，不让艾莲去姥姥家，这样从小几乎趴在姥姥肚皮上长大的艾莲难以接受。/p
“为什么不能去姥姥家？”/p
一向柔顺的艾莲用问句表达自己的抗议，这算是她最激烈的反抗方式吧。/p
宫秀雯面无表情。/p
“你甭问为什么！不让你去，你就不许去！”/p
艾莲非常无奈。/p
“可是，你总得说为什么呀？舅舅怎么惹你了？”/p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管！你甭去就是啦！”/p
宫秀雯的话斩钉截铁，仿佛一盆冷水，浇在艾莲心里，回家的喜悦被这盆水浇灭了。/p